第二节
的亲密关系欲盖弥彰,王安石说我和君实的交情还是比较深的,只是两个人看问题的视角和处理方法经常不同,难免有争执。
在洛阳闭门修书的司马光话语却有些酸,说王介甫素来对我淡漠,和他不过是普通同事关系,仅此而已。
决裂后的冷漠并不能掩盖当年的热情。
且不看王安石每作一新词,司马大人热情应和(如《明妃曲》),游吟唱和间,司马光微醉时也挥笔写下《和王介甫烘虱》这样风趣的戏谑之作:“但思努力自洁清,群虱皆当远逋播。”意思说哥们你那个人卫生也该清理清理了,别老带上虱子和我们做朋友。
这样调皮轻快的作品在司马光的一生中很少见,里面包含着“嘉祐四友”当初怎样的快乐时光啊!
当年轻的赵顼成为北宋帝国的新东家后,寻找合适的大掌柜成了他的当务之需,这时,有人开始不停地在他的耳边提起了王安石的名字,而一向老成的司马光对王安石的那句总结性评语更是彻底打动了他。
司马光说:“介甫独负天下大名三十余,才高而学富,难进而易退,远近之士识与不识,咸谓介甫不起则已,起则太平可立致,生民咸被其泽矣。”
司马光余生不知有多少次为当初他作出的评价而后悔,但是,当初的赞美却出自肺腑。
王安石对司马光亦是崇敬推重有加,嘉祐六年司马光的堂兄司马沂逝世,墓表司马光没请别人,就是王安石,架子向来大的王安石没有推辞,写了篇情真意切的墓表,面子是给谁的大家都知道;嘉祐六年王安石任制诰,其间王介甫拟写过四篇给司马光升官的诏书,里面全是对司马君实的赞美:“操行修洁,博知经术,庶乎能以所学施于训辞;文学行治,有称于时,政事艺文操行之美有闻于世。行义信于朝廷,文学称于天下。”
给司马光的赞美,王安石从没有觉得肉麻,那亦是来自王介甫的一片真心。
那时他们都不知道在以后的历史舞台中,他们将会水火不容,“犹冰炭之不可共器,若寒暑之不可同时”。
这一切是怎样开始的呢?垂暮之年的二人回忆起往事,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当年的登州小云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