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劣的笑话-2
“对啦,波尔菲里,请问,”长官开口想说点什么,“为什么,我一直想亲口问问你,为什么你姓普谢尔多尼莫夫,而不姓普谢夫多尼莫夫?大概,你本来是姓普谢夫多尼莫夫的吧?”
“我无法说准确,大人,”普谢尔多尼莫夫回答。
“想必是他父亲去任职时在公文上写错了,因此他现在就姓普谢尔多尼莫夫了,”阿基姆·彼得罗维奇附和说,“这种事是常有的。”
“一定——是——的,”长官也热烈地随声附和,“一定——是——的,因为您自己可以判断一下:普谢夫多尼莫夫这个姓来源于文学词语‘笔名’,而普谢尔多尼莫夫呢,什么意思也没有。”
“是因为愚蠢,大人,”阿基姆·彼得罗维奇补充说。
“为什么特别说是因为愚蠢呢?”
“大人,俄罗斯人很愚蠢,有时改换字母,有时按自己的想法读。比如,他们念VFNCEMK,而应当要读作LNCEMK(‘残废人”)。”
“哟,是吗……LNCEMK,嘿——嘿——嘿……”
“他们也是念OXhFD,大人,”一个高个子军官贸然说。他心里早就痒痒的,想出风头了。
“这个OXhFD是什么意思呢?”
“不是OXhFD,而是VXhFD(‘号码’),大人。”
“哎呀,不是OXhFD……而是VXhFD……是呀,是呀……
嘿——嘿——嘿!……”伊万·伊里奇对那个军官讲的笑话勉强地嘿嘿笑了笑。
那军官整了一下领带。
“他们还说VMhG,”《炭火块》编辑本想参加谈话,但那位大人尽量不去听他说话,不对大家嘿嘿笑了。
“不是VMhG而是OMhG(‘从旁边’)”编辑很气愤地接着说。
伊万·伊里奇严厉地望了他一眼。
“喂,你说些什么?”普谢尔多尼莫夫对编辑低声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在谈话,难道连说话也不行吗?”那个编辑小声地争辩起来,但很快就闭上了嘴巴,暗自愤怒地离开了房间。
他径直溜到后面那间诱人的房间去。早在舞会开始时,那里一张盖着桌布的小桌上就为男舞伴准备了两种伏特加酒、鲱鱼、鱼子块和一瓶来自国家酒窖的烈性葡萄酒。他满腹气忿地给自己倒了杯伏特加。头发蓬乱的医科学生突然跑进房来,急急地、贪婪地扑向酒瓶,他是普谢尔多尼莫夫婚礼舞会上的头号舞蹈演员和康康舞①的表演者。
“马上开始喽!”他急促地如同发号施令地说:“你来看一看,我来个两腿朝天的独舞,晚宴后我冒险去找个妞……这对婚礼是十分适合的,可以说是对普谢尔多尼莫夫的一种友谊的表示……那个克列奥帕特拉·谢苗诺芙娜真招人喜欢,同她尽可以冒险干一干的。”
①法国游艺场中的一种黄色舞蹈。
“那是一个顽固落后分子,”那位编辑一边喝酒一边阴沉地答道。
“谁是顽固落后分子?”
“就是那个面前摆有水果软糕的人物。一个顽固落后分子!我告诉你吧。”
“嘿,走吧!”一听到卡德里尔舞的前奏,医科学生低声含糊地说了一句,就急忙走出房间。
编辑一个人留了下来。为了提神和自持,他又倒了一杯伏特加,喝干后吃了点东西。四等文官伊万·伊里奇从来没有给自己树立过像《炭火块》编辑那样的仇敌,特别是那编辑喝了两杯伏特加,对他竟会如此藐视、如此愤怒、如此无情。唉!发生这类事情完全出乎伊万·伊里奇的意料之外,他也没有料到会有更大的事情发生,这事影响着宾客们对他这位大人更进一步的相互关系。事情是这样的:在他这方面,虽然对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