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下)
管他脱下了教士的服饰,穿上了他所喜爱的靴、马裤和白衬衫,可那红宝石的戒指仍然戴在手指上,只要他活着,是永远不会摘下来的。戴恩·奥尼尔跪了下来,用自己那细嫩的手,恭而敬之地吻着那只那只戒指。
quot;好啦,戴恩。在这里我不是德布掩克萨特红衣主教,在这里我是你母亲和外祖母的朋友。quot;
quot;对不起,阁下,本来我一听到你的名字就应该认出你的。我们在这里常常说到这个名字。只是你的发音稍有些不同,你的教名使我糊涂了。我知道,妈妈见到你一定会非常高兴。quot;
quot;戴恩,戴恩,你在哪儿?quot;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喊着;这声音非常深沉、喑哑得使人着迷。
低垂的花椒树枝被分开,一个约摸15岁的姑娘弯腰而入,又直起了身子。从那双令人惊讶的眼睛上,他马上就知道她是谁了。这是梅吉的女儿。长满了雀斑,尖脸儿,鼻眼秀小,完全不像梅吉,令人失望。
quot;哦,哈罗。对不起,我不知道来了客人。我是朱丝婷·奥尼尔。quot;
quot;朱茜①,这是德·布卫萨克特红衣主教!quot;戴恩高声耳语道。quot;吻他的戒指去,快!quot;
①朱丝婷的昵称。--译注
那双色泽很淡的眼睛闪着轻蔑的光。quot;戴恩,你真是个宗教迷。quot;她根本没打算放低声音地说道。quot;吻戒指是不卫生的:我可不愿意吻。此外,我们怎么知道这位就是德·布里克萨特红衣主教呢?我看他倒像是个老派的牧场主。你知道,就跟戈登先生一样。quot;
quot;他是,他是!quot;戴恩坚持道。quot;朱茜,请仁慈些!对我好些!quot;
quot;我会对你好的,但只对你。可是,即使是为了你,我也不愿吻那戒指。令人作呕。我怎么知道最后一个吻它的是谁?他们兴许还得了感冒呢。quot;
quot;你用不着非吻我的戒指不可,朱丝婷。我是在这儿度假的:眼下我不是红衣主教!quot;
quot;那好,因为我要坦率地告诉你,我是个无神论者。quot;梅吉·克利里的女儿镇定地说道。quot;在金科帕尔学校呆了四的之后,我认为宗教完全是一大套骗人的东西。quot;
quot;那是你的特权,quot;拉尔夫主教说道;极力作出像她那样庄严、认真的样子。quot;我可以去找你们的外祖母吗?quot;
quot;当然可以。需要我们吗?quot;朱丝婷问道。
quot;不,谢谢。我认识路。quot;
quot;好吧。quot;她转向她的弟弟,可眼睛依然在盯着来访者。quot;来,戴恩,帮帮我。来呀!quot;
可是。尽管朱丝婷使劲地拉他的胳臂,戴恩还是留在那里望着拉尔夫红衣主教那高大、挺直的身影消失在玫瑰花丛的后面。
quot;戴恩,你真是个傻瓜。他有什么特别稀罕的?quot;
quot;他是一位红衣主教啊!quot;戴恩说道。quot;想想吧!一个活生生的红衣主教在德罗海达!quot;
朱丝婷说:quot;红衣主教是教廷的权贵,我想你是对的,这是相当了不起的事。可是,我不喜欢他。quot;
菲除了坐在写字台旁,还会在什么地方呢?他迈步穿过窗式门,走进了客厅。这几天,打开一扇铁纱网还是必要的。她一定听到了他的声音,可还是继续工作着,弯着后背,那头可爱的金发已经变成银丝了。他费了好大劲儿才记起来,她一定足足有72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