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罗？quot;

    quot;是朱丝婷·奥尼尔小姐吗？quot;

    quot;是的，请讲吧。quot;

    quot;这里是澳大利亚办事处，在奥德维奇路，你知道吗？quot;这声音带着一种英国式的变音，说出了一个她懒得去听的名字，因为这个声音不是雷恩，这使她大为懊恼。

    quot;哦，澳大利亚办事处。quot;她站在那里，打着哈欠，用一只脚的脚尖蹭着另一只脚的脚板。

    quot;你有一个弟弟叫戴恩·奥尼尔先生吗？quot;

    朱丝婷的眼睛睁开了。quot;是的，有。quot;

    quot;朱丝婷小姐，他现在是在希腊吗？quot;

    两只脚都踩在了地毯上，紧张地站着。quot;是的，对极了。quot;她想到了去纠正那声音所说的话，解释说是神父，不是先生。

    quot;奥尼尔小姐，我不胜抱歉地说，我的不幸的职责是给你带来了坏消息。quot;

    quot;坏消息？坏消息？是什么？怎么回事？出什么事啦？quot;

    quot;我不得不遗憾地通知你，你的弟弟，戴恩·奥尼尔先生昨天在克里特岛溺水而死，我听说他是壮烈而死，进行了一次海上营救。但是你知道，希腊正在发生革命，我们得到的消息是不完全的，也许是不准确的。quot;

    电话机放在靠墙的一张桌子上，朱丝婷倚在墙上，靠它支撑着自己。她的膝头弯曲了，开始非常缓慢地向下滑动，在地板上软瘫成了一堆。她发出的既不是笑也不是哭，而是介乎于两者之间的一种声音，是一种听得见的喘息声。

    quot;奥尼尔小姐，你还在听吗，奥尼尔小姐？quot;那声音固执地问着。

    quot;死了。淹死了。我的弟弟！quot;

    quot;奥尼尔小姐，请回答我！quot;

    quot;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哦，上帝，我在这儿！quot;

    quot;我听说你是他的近亲，因此，关于如何处理这具尸体，我们必须得到你的指示。奥尼尔小姐，你在那儿听吗？quot;

    quot;在，在！quot;

    quot;奥尼尔小姐，你希望怎样处理这具尸体？quot;

    尸体！他变成了一具尸体，而他们甚至都不说是他的尸体，他们不得不说这具尸体。戴恩，我的戴恩。他是一具尸体了。quot;近亲？quot;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着，又细又弱，被粗气弄得断断续续的。quot;我不是戴恩的近亲。我想，我母亲是。quot;

    稍稍停顿。quot;我太难办了，奥尼尔小姐。倘若你不是近亲的话，我们就把宝贵的时间白白浪费了。quot;那彬彬有礼的同情变得不耐烦了。quot;你似乎不理解希腊正在发生革命，而意外事件是发生在克里特岛的，那地方更加遥远，理加难以联系。真的！和雅典的通读实际上是不可能的，我们已经奉命转达近亲的个人要求，以及对如何马上处理尸体的指示。你母亲在吗？请让我和她通话可以吗？quot;

    quot;我母亲不在这儿。她在澳大利亚。quot;

    quot;澳大利亚？上帝呀！这事越弄越糟了。现在我们不得不往澳大利亚打一个电传电报了，又要多耽搁时间。假如你不是近亲，奥尼尔小姐，为什么你弟弟的护照上写你的地址？quot;

    quot;我不知道。quot;她说着，发现她笑了起来。

    quot;把你母亲在澳大利亚的地址告诉我；我们马上给她发电传。我们必须知道如何处理这具尸体！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