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中)
从维图里奥红衣主教的口中,他获悉了整个事情的始末。起初,他也非常吃惊,不知道为什么朱丝婷没有想到和他联系。
quot;他来找过我,并且问我,是否知道戴恩是他的儿子?quot;那温和的声音说道,与此同时,那只温和的手把娜塔莎蓝灰色的后背抚平。
quot;你怎么说的?quot;
quot;我说,我已经猜到了。我不能告诉他太多的东西。可是,哦,他的脸啊!他的脸啊!我哭了。quot;
quot;当然,是这件事害了他。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的身体不好,可是,他对我要他去看病的建议不屑一顾。quot;
quot;这是上帝的意旨。我觉得,拉尔夫·德·布里萨持是我所认识的最叫人苦恼的人之一。在死亡中他会找到他在这种生活中所无法找到的安宁。quot;
quot;那孩子,维图里奥!一个悲剧啊。quot;
quot;你这样想吗?我倒宁愿认为这件事是美好的。戴恩除了欢迎死之外,我不相信他会觉得死有其他任何意义。如果说我们亲爱的主再也等不及了,迫不及待地把戴恩召到了他的身边,这也不会使人感到意外。我感到哀痛,是的,然而并不是为这孩子而悲痛,而是为他的母亲,她一定受尽了痛苦折磨!我为他的姐姐为他的舅舅,为他的外祖父而哀伤。奥尼尔神父曾经生活在几乎是完全纯洁的思想和精神之中。为什么死对他来说不是一种进入求生的入口呢?对我们其他的人来说,这条道路不是这样轻而易举的。quot;
雷纳从自己的使馆往伦敦发了一个电传电报,在这封电报中,他没有让自己流露出他的愤怒、伤心和失望。电报仅仅写着:quot;非返回波恩不可但周末将去伦敦你为什么怀疑我的一片挚爱而不告诉我雷恩。quot;
在他的波恩办公室的写字台上,放着一封朱丝婷的快邮信和一个挂号的封套,他的秘书告诉他,这是德·布里克萨特红衣主教在罗马的律师寄来的,他先打开了这个封套,得知在拉尔夫·德·布里克萨特的遗嘱条款之下,那份已经非常庞杂的董事名单上又增添了新的名字。这里面有米查尔公司和德罗海达。他感到激动,然而又好奇,他明白这是红衣主教向他表明,在最后权衡中他没有发现有什么值得遗憾的事,在战争期间所进行的祈祷已经结出了果实。他把梅吉·奥尼尔和她家人将来的利益交到雷纳的手中了。反正雷纳是这样理解的,因为红衣主教遗嘱的措词并非特指某人的。无法斗胆将它做别的解释。
他把这个封套扔进了必须即刻作答的、一般性非保密信件筐中,打开了朱丝婷的信,它的开头很糟糕,没有任何客气的称呼。
谢谢你的电传。你想象不到,在最近的两三个星期里我们没有联系,我有多高兴,因为我讨厌有你在身边。整个这一段时间,当我想到你的时候,我都想了些什么,谢天谢地,你是不知道的,也许会觉得这很难理解,但是我不希望你呆在我的身边。雷恩,悲伤没有任何可爱之处,你亲眼目睹我的痛苦也不能使我的痛苦得到缓解。的确,你会说,这已经证实了我对你的爱是如何淡漠。倘若我真爱过你的话,我会本能地求助于你的,对吗?可是,我却发现自己转身走开了。
因此,我倒宁愿咱们把它一劳永逸地恢复原状的好,雷恩,我没有任何东西给你,我对你也一无所求。这件事情使我得到的教益是,如果人们在你的身边生活了26年,他们对你的意义该有多大啊。我无法忍受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了。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要么结婚,要么一切皆休。哦,我选择一切皆休。
我母亲告诉我,那位老红衣主教在我离开德罗海达几小时之后就死去了。真有意思。妈对他的死倒是很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