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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看秋雨湿黄花
冒风险?

    于是一幕动人的景象出现了。

    大红喜字贴上去,欢欢喜喜进洞房。

    红烛高烧,美人含羞,可是丈夫却悄悄地离开了洞房。不是丈夫有毛病,而是他们不能同居,因为一切都是在演戏。为了革命,许多男女革命党人扮作假夫妻。

    当然,假戏也可以真做。革命成功后,他们却不愿分开了,成了真夫妻。

    感情最忌造假,他们有真爱吗?

    谁说没有?在炮火中穿梭,在铁血中牵手,别人是患难与共,他们是生死与共。如果这样都培养不了真感情,那这个世界还有真爱吗?

    这是世上唯一的假戏真情!

    枪有了,人有了,万事俱备,只欠黄老师刮起东风了。

    黄兴在香港成立了起义统筹部,精心谋划,重拳出击,计划兵分十路,亲率八百名敢死队员,一举占领广州全城,要在这阳光明媚的春天里带领兄弟们唱响那最动人的歌谣。

    黄兴和他的兄弟们准备好了。可是有人准备得更早,枪响了,是温生才刺杀孚琦的枪声。

    枪响得太早,张鸣岐封锁沿海港口、码头,全城大搜捕。调重兵巡防营驻扎地势最高的观音山,扼广州咽喉。所有新军没收子弹、撞针、刺刀。

    广州城气氛骤然紧张,这时又传来一个坏消息,从日本运来的最重要的一批武器被“周丢海”扔到了海里。一些海外的捐款和武器无法到达广州,在香港的敢死队员也进不了城。

    怎么办?

    是前进还是退缩,是谨慎还是冒险,是步步小心还是孤注一掷?

    同志们都在等着答案,等着黄兴的最终决定。

    黄兴面临着这一生最难做的一个抉择,义无反顾地向前?可此时在广州的敢死队员只有两百人不到,枪械也不是很充足。黄老师是个思维缜密的人,他的生死之交一个个离去,他不忍心看着革命的人才做无谓的牺牲。

    退后?多年的准备、心血转瞬付诸东流,怎么向同志们交代?怎么面对死去的兄弟?怎么面对海外热情捐款的侨胞?黄兴的脑海中浮现出仗义相助的黄牧师、不能卖友的龙绂瑞、曹亚伯,还有那肝胆相照、义薄云天的马大帅。终于,他下定决心:

    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我不去想未来是平坦还是泥泞。

    革命党同志请黄兴留言,他大笔一挥:“丈夫不为情死,不为病死,当为国杀贼而死!”起义前一晚,黄兴给家人留下绝笔书:“身先士卒,努力杀贼!”

    不过大伙儿一致决定有一个人不能去,他必须要留下来。

    他就是喻培伦喻一手,留下喻培伦就是要给革命留一手,革命还指望着他制出赶超国际水平的炸弹呢。

    喻培伦微微一笑,来到黄兴面前:“大哥,你去了,我还能留下吗?”

    黄兴沉吟不决。

    喻培伦急了:兄弟们,你们有谁扔炸弹比我更精、更准、更狠?

    大家一时无言,说的也是,杀人少了喻培伦还真不行。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农历三月廿九,下午五点半,黄兴和同志们臂缠白毛巾,脚穿黑面胶鞋,手拿短枪,喻培伦胸前挂着筐子,装满炸弹,负责开道。一路冲向督署衙门,擒贼先擒王,先把张鸣岐放倒。

    黄兴和他的兄弟们出发了,在街上、在桥下、在田野中,更要到总督衙门,唱着那热血的歌谣。

    也许是现在,我悄然离去,请把我埋在,这春天里。

    督署东西辕门驻有一连士兵,正在吃晚饭。突然子弹、炸弹一起飞,士兵们突遭袭击,措手不及,纷纷逃路。

    张鸣岐急令关闭宅门,宅门在大堂、二堂之间,木制,外包薄洋锡,颇为坚固。黄兴下令火烧大堂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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