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理昭彰
岔,因让他放了行李去寻个歇脚的地儿。
李庆连敲了几家门,里头都没人答应,好不容易瞅着个人,却急忙忙回家关门闭户。李庆嘴里嘟哝了句,近前敲门说话,里间人没有开门,只道了句东头有客栈便再不言语。李庆回转来皱眉道:“怪事,你就开开门说几句话儿,又能少了什么?”“局势动荡,也怨不得人家。既然有店,不就行了?”朱启淡淡一笑道了句,径自举步向东。
店老板似早已料着他们会来,兀自守在门口,二人尚未进前已自迎了上去,笑着打千儿道:“爷辛苦了!快里边歇着。不知爷要点什么?”跋涉了半日的朱启这方觉肚中已是咕咕作响,遂淡淡一笑道:“半斤牛肉,两斤饽饽,外带一壶烧刀子。”
“好的,爷您先歇着,立马便上来。”店老板说着高声吆喝道,“老三,半斤牛肉、两斤饽饽外加一壶烧刀子!快点,莫让爷候久了!”抹把脸门口处坐了。朱启扫眼四周,却见酒肆里除了自己与李庆,西边墙角桌上早已坐着二人,一个穿天青风毛底绸夹袍,一个穿绛紫棉袍,虽背对着看不清面孔,只看身形,朱启便想起一人来。他的心陡得一跳,漆黑眉毛不由攒成了“八”字。
“爷您怎的了?”李庆诧异地望着朱启,“可是受了风寒,身子骨不舒坦?”朱启淡淡笑着收了目光,摇摇头正欲言语,却见店老板鬼头鬼脑兀自与一麻脸伙计嘟哝着什么,心下更是犯疑,挤眼色示意李庆,道:“没事的。将东西包了,咱边吃边赶路。”说着,自怀中掏了块碎银放桌上便站起了身。
“哎。爷,您这怎的要走?”店老板见状,急步上前拦了,笑道,“酒还不曾上来呢。”朱启审视了眼店老板,道:“出来大半年日子,眼瞅着年关已至,还是早些赶回家的好。”
“急也不在这片刻光景。爷您便不怜惜自己,也该为这位小爷想想呀。大冷的天儿,可真难为他了。”店老板说着,转脸向着里间大声骂道,“老三,你他奶奶的手底下能不能快点?!”见李庆业已包好饽饽、牛肉,朱启拉了李庆的手,道句:“多谢美意,只在下思家之心甚切。来春在下北上,定来贵店多盘缠几日。”便欲出去。
“爷您这不看不起敝店吗?要让他人晓得,还不以为咱这店亏了主顾?”
“掌柜的如此不是有些强人所难吗?!”朱启说着推把店老板,夺门便出。角落处二人见状,“嗖”地站起身,腾身一跃便追了出去。
“阿敏阿,你却要怎样?!”朱启嘴角肌肉抽动了下,“莫忘了这可是皇城重地,天子脚下!”阿敏阿冷笑着甩手将辫子抛了脑后:“朱大人不说强人所难吗?”
“怎讲?”
“我欲取你性命,你可愿意?”阿敏阿跨前一步,“这难道不是强人所难吗?”说罢,他仰脸“哈哈”大笑起来。朱启身上汗毛一乍,转身欲跑,只那身穿绛紫棉袍的汉子早已堵住了去路,遂复折身定神道:“我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你为何如此?!”
“告诉你又何妨?”阿敏阿笑着,“这可是李大总管的意思。”
“他?”朱启此时已完全镇静下来,心知此一劫是万万避不过去的,遂假咳一声丢眼色与李庆,拉着李庆的手亦已松开。阿敏阿点头道:“不错。谁要你好好的官不做,偏要去摸老虎屁股?”说话间阿敏阿摇了摇头,“看你可怜,本想让你舒舒服服地上路,殊想你却这般警觉,如此只怕要受点苦了。”
“在下认命了。只这孩子年纪小,求二位与他条生路如何?”朱启说着躬下了身,忽地,只见他双手一伸,死死抓住了阿敏阿双脚:“庆儿快跑!快跑!”阿敏阿不防他有此一招,直气得黄板牙咬得咯咯作响,弯腰伸出蒲扇般大手向着朱启颈部便砍了下去。朱启闷哼一声,只两手仍自死死抓着阿敏阿,任阿敏阿使出吃奶力气却愣是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