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葛逻禄人主动投靠大唐
不腹背受敌!”赵陵忧心忡忡地对赵淳之说,“早叫将军一齐将他们斩首,将军却下不了决心,唉,李将军总是这样仁慈!”
赵淳之悚然看了赵陵一眼,再次苦笑起来。那是上万条命啊,赵陵居然说杀就要杀,天哪,怪不得赵陵还要说李天郎仁慈呢,要是他是主将,这些倒霉的突骑施人不早就命丧黄泉了么?
一名背插哨旗的斥候飞抖着真珠河的水珠,急急跑过两人马前,往獭洞山绝尘而去。
“哦,又有什么消息了!太阳这么高了,我们也去歇歇吧。”赵陵一抖马缰,提步往背阴的营地去。
赵淳之再看看在烈日暴晒下劳作的突骑施俘虏,也低头叹息而去。
斥候送来了令人鼓舞的消息,葛逻禄叶护谋剌腾咄率五千精骑前来助战。他们风尘仆仆地从热海之滨一路西来,在半途遭遇了仓皇东走的突骑施妇孺后,得知了唐军在白草滩的大胜,因此急急赶来分一杯羹。北庭节度使王正见已经攻下了突骑施人的重镇碎叶,几乎将之夷为平地,只在废墟上保留了一座佛寺。一直观望的葛逻禄人见局势逐渐明朗,迅速做出了跟随唐帝国的务实选择。
不论如何,这股有生力量的到来使李天郎更加坚定了自己必胜的信念,而且,那些命悬一线的突骑施俘虏,总算有了归宿。他决定将这些俘虏作为礼物全数送给葛逻禄人,这样,这些俘虏们既逃脱了丧命之虞,也让得到好处的葛逻禄人更加效忠大唐。即将到来的,到底是一场力量悬殊的较量。
“谋剌腾咄决死效忠大唐,麾下五千精兵,尽交雅罗珊差遣!”辫发左衽的谋剌腾咄腰间别着骇人的大砍刀,浑身上下都裹在黑色的披风里,和其他异姓突厥人一样,他们尚黑。“能在雅罗珊手下征战,是上天赐予我谋剌腾咄的荣幸!”
李天郎对此人印象极好,作为忠心耿耿的阿史摩乌古斯的族人,李天郎颇有些爱屋及乌了。“谋剌腾咄叶护对大唐的忠心,真是日月可鉴!李某心领!”李天郎递给谋剌腾咄一大碗马奶酒,“呵呵,最迟后日一早,突骑施叛军大队就要到达,其众数倍于我,恐叶护部众多有折损,李某实在不忍……”李天郎很关切地说,“不如叶护率队隔真珠河观战,届时壮我大唐声威,也瞧瞧我大唐勇士如何灭突骑施叛贼!”
谋剌腾咄像被人抽了一鞭似的扔了酒碗,跳着双脚叫道:“将军说什么话!大唐有勇士,难道我葛逻禄就是贪生畏死之徒么!不行!不行!我率军前来,就是来与将军共生死同杀敌,怎会隔岸观战,让别人知道了,葛逻禄人还有脸纵横草原?”
“叶护误会了,谁不知道葛逻禄重义轻生,个个都是悍不畏死的勇士!只是,如果因李某之故让兄弟之族徒添伤损……”李天郎握着谋剌腾咄的手,轻轻摇动,“李某于心不安。叶护率军渡河,一可为我押阵,护我后背,二也是震慑突骑施叛虏东返,本就为大功也,谁会轻看?”
“将军不要说了,就凭将军一句兄弟之族,葛逻禄人的命就交给你了!”谋剌腾咄翻腕紧握李天郎的手,高声叫道,“我这就去给我的勇士们说,雅罗珊是我们的兄弟,我们葛逻禄人历来视兄弟为可以交付性命的手足,愿意和兄弟死在这里的就留下,不愿意的就滚回家奶孩子吧!”
“好男儿!好兄弟!今日我李天郎又多个好兄弟!哈哈!哈哈!”李天郎和谋剌腾咄四手紧握,一起豪朗大笑,“好兄弟!好兄弟!”
目睹这一切的赵淳之再次被感染,如此豪气干云、肝胆相照的炽热场面,令他几乎忘记不久前的困惑和颓丧。
“我马上抽调帐下一千最勇猛的战士,包括我谋剌腾咄本人,一并扎营在此,随时跟随将军作战!”谋剌腾咄和李天郎挽臂出帐,“其余人马,就依将军之令……”
“那些突骑施人,就送给叶护了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