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首战大食精锐,高仙芝险些丧命
姓人最后的老本啦,说什么也不能再有闪失了。
望见掉头而去的突骑施人,乌芝那差点昏厥过去。米军溃败,石军被阻,要想生还,只有向突骑施人那边突围,再怎么他们也不会见死不救吧。
可等他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意欲与外围实力尚在的贺逻施那杰合兵一处时,突骑施人却在这关键时刻逃离了战场。天杀的,居然没有放一矢一箭,没有战一兵一卒!什么白马立誓,歃血为盟,都是狗屁!
“不要走了贼首!”席元庆远远望见死命拼杀的乌芝那,红着眼睛提刀追杀,全然不顾自己伤痕累累。“你个奶奶的白孝德,哪有当校尉冲在战锋队前面的,你奶奶的不听将令!把贼首留给某家!不然某家砍了你脑袋!”正砍翻一个倒地康国骑兵的白孝德没有听清席元庆在叫唤什么,他像一只轻捷凶狠的灵猫,在刀光剑影中窜进窜出,所到之处,掀起一片血雨腥风。剽野团三百陌刀手在他的带领下,率先切入康军中央,将整个战阵搅得天翻地覆。杀红眼的白孝德已经记不得砍倒了多少敌人,嘴里只是喃喃念叨:“先剁马蹄子,再砍人脖子!”手底下的陌刀可没少忙活,雪白的大刀片子车轮般挥洒,杀得康军哭爹叫娘。
“好一片战场!好!好!”一走出河岸边的灌木丛,眼前豁然开朗。平坦的荒漠一直延伸到远方隐约可见的雪山,没有山地,没有沟壑,没有草木,甚至连大点的石头,也见不到一块。只见横贯东西的驿道,笔直地穿过不远处的怛罗斯城。高仙芝扬鞭在半空划了个圈,似乎勾勒出什么,甚是意气风发,“正合李卫公之六花阵,好个天造地设的战场,真乃天助我也!”
“怪不得将军操练良久,原来即为今日之战啊!”岑参赞许道,“将军远虑,真是如神!”
几股惊慌失措的胡人逃兵飞快地从眼前跑过,当真是跑得脚底生风,草木皆兵。担任警戒的牙兵大喝两声,都有人吓得跌倒在地。对这些失魂落魄的人,没有人还有搏杀的兴致,牙兵们窃笑着保持队形,看着这些已经骇破胆的人卷起阵阵烟尘,不要命地逃了开去。
“哈哈,岑夫子也看出来啦?”高仙芝瞧也没瞧那些败兵一眼,他兴致盎然地用马鞭敲敲前鞍,“是不是诗兴大发啊?”
“正是!战地赋诗,唯边塞可求也!呃……”岑参理了理被风吹散的鬓发,皱眉思索片刻,一挺胸脯,摇头晃脑道,“将军可听听这个,七月天山风似刀,边城猎马缩寒毛。将军纵搏场场胜,赌得单于貂鼠袍。”
“好!好个场场胜!”高仙芝仰天大笑,“要胜便胜,哈哈哈!”
“大将军!当心!”一簇箭雨不知从哪里袭来,两名牙兵的坐骑骤然中箭,嘶叫着将两人跌下马来。
“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对本使放冷箭!”高仙芝拔出了佩刀,“看来宝刀今日非饮血不可了!”
“大将军还是暂避,这不像是昭武胡人的箭!”高仙芝手下不乏百战悍卒,一听羽箭破空之声,再见羽箭之形,便可推知个大概,“看那边烟尘,有新的贼军来了!”
“是啊,将军,稍退些便是,敌军虽不足挂齿,但到底人多啊!你看那烟尘大起……”岑参开始紧张起来。又一阵箭雨,这次因为有了准备,没有人中箭,但是箭的力道明显强劲了许多,这说明对方正在迅速接近。“呀,是黑衣大食!黑衣大食的骑兵!”
来的确实是大食呼罗珊大军的先遣队。
是由齐雅德的心腹爱将,以杀人如麻凶狠残暴而令河中诸国闻之色变的猛将——哈米德,以及他率领的一千两百精锐轻骑。
对狼狈不堪的塔立丹来说,他们可是天上掉下来的救星。
哈米德是兴致勃勃地带着指挥昭武联军的号令而来的,他万万没想到一来就见到近三万联军作鸟兽散。人数单薄的唐人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