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代名将卷入政治风暴
高位!老天真是不公啊!我一千次一万次地诅咒他!一想到他手里的那把刀我就心痛如刀绞!没想到啊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恩公你杀了阿卜杜勒·伊本·阿尔斯兰!太了不起了!太感谢你了!你是我们家族的大恩人!我全家都将为你终生祈祷,感谢你的恩德!”
“而你的刀,既然是在杀我仇人的激战中损坏的,我应当全力替你修复!我知道对你这样的勇士来说,说再多感谢的话,给再多的金银,都比不上给你一把真正的宝刀!我将亲手为你修复!”丁桑眯着眼睛瞄着“泼风”横刀,先赞了一句“好刀”,接着又说:“但这日本刀剑与我波斯刀制法截然不同,恐得费些时日,这样,你两天之后来取,我丁桑就是彻夜不睡,也替你修得尽善尽美!”
“大食弯刀的制作工艺看来源自波斯,不知制作之法有什么奥妙!丁桑师傅如若不弃,”想到沾满血迹、沁满苦痛的不传之密,李天郎迟疑地询问道,“能否指点一二!”
丁桑叹口气,道:“恩公既然这么问,我怎敢隐瞒呢!待喝口茶,我与你慢慢道来。”李天郎歉然道:“师傅如有不便,不说便是,天郎绝无勉强之意!”
丁桑一笑,将泼风刀和大食弯刀并排放在桌上,让它们同现在明亮的光线下,两把宝刀谁也不服地互相闪耀,冷气森森。
“你看这大食弯刀的花纹和日本刀的花纹除了形状不同,还有什么差异?”丁桑用一块细细的丝绸擦擦刀锋,“你看,日本刀刀刃似乎和大食刀一样,有细密的锯齿状纹路,但是细看,二者又不一样!”
李天郎、高云舟两双眼睛一齐落在两把刀上,凝神细看。在“泼风”横刀的刀刃上,可以看到像银砂一样闪闪发光的细微颗粒,而在刀刃和所谓“地铁”的分界线上,可以见到一条发着白光的线。在“地铁”两侧,更有如云状的波纹,但抚之则光滑平整,并无颗粒质感。而大食刀的刃口颜色远比泼风刀为黑,黑色的刀刃上分布着亮晶晶的如繁星般的锯齿状晶体,比泼风刀略为粗大,整个刀身黑白对比极为明显,相互交织出一种粗犷的花纹,这使弯刀看上去粗钝沉重,实际上却锋利无比。
“花纹倒都是有,但是有什么本质的区分,我等却看不出个所以然,”高云舟趴在桌上半天,看得眼睛都痛了,“虽说大开眼界,但精要之处还得请丁桑师傅指教!”
“日本刀的制法,我略知一二,”李天郎说,“日本工匠称刀上之花纹为刃纹,那闪亮的颗粒,他们谓之‘沸’。在刃上看到的称为‘刃沸’,在‘地铁’上看到的称为‘地沸’。而那条发着白光的线,是为‘匂’(xiōng)。我这把刀是日本著名铸剑师粟田口吉光花费三年半的时光制作而成,而一般的日本刀,即使是精制的利器,也只需三月即可制成一把。据粟田口吉光说,造一把符合‘不弯、不折、善切’的好刀,不仅与工匠的精湛技术密切相关,有时更在于运气。为了这把名为‘泼风’的刀,他至少丢弃了上百把粗制的刀身……”
“然也!看来你说的这位粟田口吉光确是大师。”丁桑搓手叹曰,“一把精益求精的好刀就是工匠呕心沥血,伤神费气之作,所谓铸剑名家,量不多产。那十七口弯刀,就耗尽了我祖父所有精力,他在第十八口刀还未完成时便口吐鲜血暴卒……”丁桑摇摇头,不再提家族之事,转而说道:“日本刀之做法,皆自来自中土,大唐之包钢法在日本被奉为经典,李将军的宝刀必是由此法铸成!”
“不愧是铸剑名师,一眼即看出端倪,”李天郎由衷地钦佩道,“师傅所言即是,天郎佩刀即是包钢法所制!只是这包钢法要成精品极难,稍有不慎即损耗甚巨,非人力所能控……”
刀如人,人如刀
“什么叫包钢法?”高云舟听得大师切磋,不由眉开眼笑,这样的奇闻逸事岂是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