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过关于多挣薪水的愿望,多次表露过对自己将来的忧虑.可是现在,当她被直接问及事实,等候回答时,她却无法告诉这个姑娘了.
"和亲戚住在一起,"她回答.
奥斯本小姐想当然地认为,像她自己一样,嘉莉的时间属于她自己.她总是叫她多待一下,建议出去玩一会儿和做一些其它类似的事,这样一来嘉莉开始忘记吃晚饭的时间了.赫斯渥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是觉得无权埋怨她.有几次她回来得太晚,只剩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匆忙凑合着吃了一顿饭,就动身去戏院了.
"你们下午也排演吗?"一次,赫斯渥问道.他问这话本来是想用讥讽的口气表示一下抗议和遗憾,但是问话时,他几乎把自己的本意完全掩盖住了.
"不,我在另找一份工作,"嘉莉说.
事实上她的确是在找,但是说这话只是提供了一个非常牵强的借口,奥斯本小姐和她去了那位即将在百老汇剧院上演新歌剧的经理的办公室,然后直接回到了奥斯本小姐的住处,3点钟以后她们一直待在那里.
嘉莉觉得这个问题是对她的自由的侵犯.她并不考虑自己已获得了多少自由.只是觉得她最近的行动,也是她最新获得的自由,不应该受到质问.
这一切赫斯渥都看得清清楚楚.他有他的精明之处,可是这个人很好面子,这妨碍了他提出任何有力的抗议.他的那种几乎无法理解的冷漠,使得他在嘉莉游离出他的生活的时候,还能得过且过地满足于自我消沉,就像他能得过且过地甘愿看着机会从他的掌握之中流失一样.他又不禁恋恋不舍,以一种温和.恼人而无力的方式表示着抗议.然而,这种方式只是逐渐地扩大了他们之间的裂痕.
他们之间的裂痕又进一步加大了,这是因为当经理从舞台的两侧之间,看着群舞队在被灯光照得雪亮的台上表演一些令人眼花缭乱的规定动作时,对群舞队的主管说了一番话.
"那个右边的第四个姑娘是谁......就是正在那一头转过来的那一个?"
"哦,"群舞队的主管说,"那是麦登达小姐."
"她长得很漂亮.你为什么不让她领那一队呢?"
"我会照你的意思办的,"那人说.
"就这么办,她在那个位置要比你现在的这一个好看些."
"好的,我一定照办,"主管说.第二天晚上,嘉莉被叫出队来,很像是做错了什么.
"今天晚上你领这一队,"主管说.
"是,先生,"嘉莉说.
"要演得起劲一些,"他又说,"我们得演得有劲儿才行."
"是,先生,"嘉莉回答.
她对这个变动很感惊讶,以为原来的领队一定是病了,但是当她看见她还在队伍里,眼睛里明显地流露出不高兴时,她开始意识到也许是因为她更强一些.
她那把头甩向一侧,摆好双臂像是要做动作的姿势非常潇洒,显得精神十足.站在队伍的前头,这种姿势得到更加充分的表现.
"那个姑娘懂得怎样保持自己的姿势优美,"又一天晚上,经理说.他开始想要和她谈谈了.如果他没有定下规矩,不和群舞队队员有任何来往的话,他会毫不拘束地去找她.
"把那个姑娘放在白衣队的前头,"他对群舞队的主管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