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看看有没有嘉莉的什么消息.但是整个夏季和秋季都没有看到.然后,他发觉眼睛开始疼了起来,而且迅速加剧,后来他已经不敢在他常去的寄宿处的昏暗的卧室里看报了.吃得又差又没有规律,使他身体的每一个官能都在衰退.他唯一的指望就是能讨到钱去要一个铺位,好在上面打打瞌睡.
他开始发现,由于他衣衫褴褛.身体瘦弱,人们把他当作老牌游民和乞丐看待了.警察见他就赶.饭店和寄宿处的老板一等他吃过饭.住过宿,就会立即撵他出门.行人也挥手要他走开.他发觉越来越难从任何人那里讨到任何东西.
最后,他承认这场游戏该收场了.这是在他无数次地向行人求乞,一再遭到拒绝之后......人人都匆匆避开他.
"求求你给我一点施舍好吗,先生?"他对最后一个人说,"看在上帝的面上给一点吧,我快要饿死了."
"哼,滚开,"这个人说,碰巧他自己也是个平民百姓."你这家伙真没用.我什么都不会给你的."
赫斯渥把冻红的手插进衣袋里.眼睛里涌出了泪水.
"这话不错,"他说,"我现在是没用了.我过去可是很好的.我也有过钱.我要摆脱这一切."于是,心里想着死,他朝波威里街走去.以前曾有人开煤气自杀的,他为什么不这样做呢?他想起了一家寄宿处,那里有装着煤气喷嘴的不通风的小房间,他觉得像是为了他想做的事而预先安排好的,房钱是一天1毛5分钱.接着他想起自己连1毛5分钱也没有.
在路上,他遇到一个神态悠闲的绅士,刚从一家上等理发店修了面出来.
"求求你给我一点施舍好吗?"他大胆地向这个人乞讨.
这个绅士打量了他一下,伸手想摸块1角的银币.但是他衣袋里只有2角5分的硬币.
"给,"他说,递给赫斯渥一枚2角5分的硬币,想打发他走开."你现在走吧."
赫斯渥继续走着,心里疑惑不定.看到这么一大个闪闪发亮的硬币,他觉得有些高兴.他想起自己肚子饿了,想起自己花上1毛5分钱就可以得个铺位.这么一想,他就暂时打消了寻死的念头.只有当他除了遭受侮辱,什么都讨不到的时候,好像才值得去死.
仲冬的一天,最严寒的季节来临了.第一天天气阴暗,第二天就下起雪来.他一直不走运,到天黑时才讨到了1毛钱,他用这钱填了肚子.晚上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主大道和六十七街的路口,在那里转了一会儿,最后转身朝着波威里街走去.因为上午他心血来潮地游荡了一番,所以这时感到特别疲乏.他拖着湿透的双脚,鞋底蹭着人行道,慢慢地走着.一件单薄的旧上衣直拉到他冻得发红的耳朵边,破烂的圆顶礼帽拉得低低的,把耳朵都给压翻了过来.他的双手插在衣袋里.
"我这就去百老汇大街,"他对自己说.
当他走到四十二街时,灯光招牌已经大放光彩了.许多人匆匆地赶去进餐.在每一个街角上,透过灯火通明的窗户,都可以看见豪华餐厅里那些寻欢作乐的男男女女.街上满是马车和拥挤的电车.
他这么疲惫和饥饿,本来是不应该来这里的,对比太鲜明了.连他也不禁触景生情,深深地回想起过去的好光景来.
"有什么用呢?"他想,"我已经全完了.我要摆脱这一切了."
人们回头目送着他,他那蹒跚的身影是如此的古怪.有几个警察一直用眼睛盯住他,以便阻止他向人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