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刘邓大反攻,新八军起义
缩小了。马法五深深感到压力太大,大有守不住的趋势。和安阳只有一水之隔,近在咫尺。但一水之隔在军事上来说,都可能成为成败的关键。三十二军军长唐永良来电:遭到共军顽强阻击,战斗空前激烈,伤亡惨重。共军已渡过漳河,他的翼侧受到威胁。
当初马法五北渡漳河的时候,见到漳河上顺流而下漂着死尸。死人的衣服已被脱光,死人皮肤泡得惨白,以各种各样的姿式,随着水流起伏,漂荡。
马法五不由得一怔,一时不明白漂尸的原由。
参谋长宋肯堂提醒说:“这是阎锡山的两万援兵,被刘伯承打得全军覆没。就在漳河上游浊漳河谷里。”毕竟是参谋长,每天看地图,了解情况。他说:“漳河有两个支流,浊漳和清漳,清漳河源出太行山中,流经的地方都是深山狭谷,水清见底。浊漳河源出上党盆地,流经黄土地质区,水深,所以叫浊漳河。两道河在太行山向东突出部位会合,成为漳河,进入河北平原。就是我们渡过的这道河。”他像给无知的小学生上课似的讲给一个战区司令长官听。因为马法五的地理知识太差,不知天时,不知地利,不知人和。
这些阎锡山士兵的尸体,被暴涨的河水冲走,随波逐流,被两岸岩石击撞着,剥去了衣服,漂出太行山狭谷,进入河北平原,正遇上马法五大军北渡漳河。这些死尸不声不响,给马法五看过之后又顺流而下了。
马法五对这些不祥之兆,初时无动于衷。几万士兵的生命对一个统帅大军的将军来说,算不了什么,也没有看成是不祥之兆。没看到有什么值得借鉴的地方,并没把这些内战的牺牲品和自己的命运联系起来。但他的心也不能不为所动。一条河上下,连接两个战场,上一个战场是阎锡山五个军十三个师,四万多人,惨败在刘伯承手里。下一个战场就是他马法五和刘伯承交手。
现在马法五真有点坐立不安了,别的军损失不多,高树勋几乎完好无损。刘伯承有意和他作对;接连不断地打击对准他的一O六师和三十九师。打得他肢残臂断,狼狈不堪。他感到刘伯承的厉害,也感到沉重的压力,开始害怕,难道漳河上的漂尸是向他昭示什么?于是他的眼前总抹不掉漂尸的影子,特别是在黑夜的时候。
马法五一向以虎将自居,手下有六万能征惯战的士兵,以他的战力和装备,刘伯承奈何他不得,在一般国军将领中,敢于率四个军长驱直入敌区并不多见。
黎明时分,马法五睡意全消,思想混乱,莫衷一是。
李振清闯进来,一身烟土,血迹斑斑,狼狈万状,见到马法五就放声大哭。他是趁黑夜的掩护,带一个连从崔曲突围的。一O六师已经被打得所剩无几了。
看到李振清的样子,马法五怔住了。一O六师被打成这个样子,大部被歼,只剩下残兵败将,心中太不是滋味了。
李振清叫嚷着:“你给我兵,我要和共军拚到底。”
马法五冷冷地说:“现在四面楚歌,我到哪里去弄一兵一卒?”他现在不想听空洞的无济于事的大话,那只不过是败阵后的绝望情绪。
马法五拿起话筒叫鲁祟义,想了解三十军的实力,伤亡大不大。整个看来,三十军损失不大,高树勋阵地保持住了,没被共军挤掉。他下令:“加固工事,固守待援。手下还有五万多人。可以打一打。”
忽然电话铃响起,是高树勋打来的电话。铃声响的那么强烈刺耳,猛烈地撞击着马法五的心,马法五的心顿时跳个不止,不知是什么预兆?他接过话筒说:“我是马法五,你是……”
对方说:“我是高树勋。”
马法五说:“有事请讲。”他一面听一面把脸对着参谋长宋肯堂。这几天打得他只顾及正面敌人。对他的背后发生什么事故,来不及查问了。共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