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分析它的结果便够了。
现在的土地,它的价值是由于继续增加的人口之需要而生出来的,但已经是属于少数人的了,他们阻止人民去耕种——或者不许人用近代的方法去耕种。
各地的矿坑便代表各时代的劳动的结果,它们的唯一的价值是从一个国家的工业的需要和人口的密度中生出来的,但那些矿坑又归少数人所有;他们如果发见了别的更有利益的投资事业,便要限制煤的采掘,或者甚至完全停止了掘煤。机械也成了少数人的特有财产。机械本来是由三四代工人从最初的粗拙发明逐渐加以改良才完成的,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然而机械仍然为少数人所有。如果百余年前最初造出制花边机器的发明家的子孙,现在跑到巴塞尔(BaAle)、诺定汉(Nottingham)的花边工厂去要求他们的权利,他们曾被叱骂道:“滚开!这机器不是你们的,”假使他们还想收管这个工厂,他们一定会遭枪毙。
铁路,倘若没有欧洲那样繁盛的人口,以及欧洲的工商业和商场,那么,无论怎样长的铁路都不过是许多无用的废铁罢了;但铁路也是属于少数股东的,那些股东大概连路线经过什么地方都弄不清楚,然而铁路所供给他们的岁入,比较中世纪的王侯的岁入还要多。倘使那些为开凿铁道和山洞而死的千万工人的小孩们,迫于饥寒,一旦集合起来,向股东要求面包,别人便会用枪刺和炮弹来驱散他们,以保护“投资者的利益”。
由于这种奇怪的制度,工人的儿子出世之后,倘使他不肯承认把生产品的大部分献给主人,他便得不到他可以耕种的田地,他可以运转的机械,他可以开掘的矿坑。他不得不为着很少的不确定的工钱,把劳力售与他人。他的父亲和他的祖父曾经不断地劳动来排泄这田野,来建筑这工厂,来完成这机械,他们把全副气力都用在这工业上面了。然而他们的子孙走进这世界,却比最下等的蒙昧人还更贫苦。假使他要得着耕田的许可,一定要遵守“将生产品四分之一献给主人,另外四分之一献给政府和中间人(经纪人)”的这个条件。这种政府、资本家、地主、中间人,向他征收的租税是不断地增加的;这使他没有改良农事的余力。倘使他改业为工人,也要在“将生产品的二分之一或三分之二献给国家所承认的机械所有者”这种条件之下,才能够得到工作;有时甚至在这种条件之下寻求工作,也得不到。
在从前,倘使农夫不将收获的四分之一献给封建的领主,他便连一块耕地都不会得到,我们认为这样的领主是太无耻了。我们称那个时代为野蛮的时代。如今形式虽已改变,而实际的关系却依然一样;劳动者在自由契约名义之下,还被强迫着承认封建的义务。因为无论他走到什么地方,总不会找到较好的境遇。万物都成了私有财产,他也不能不承认;不然,就只有饿死。
这样情形的结果,便使我们全部生产都向着错误的方向走去。企业也从不会顾到社会全体的需要。它的唯一目的在增加投资者的利益。因此,发生了市场的不断变动,工业的定期的恐慌,每一次都要使数百万的工人失业而徬徨街头。
劳动者不能用他们所得的工钱购买他们所生产的财富。工业便寻找外国的市场,在他国的富裕阶级中去寻求销路。因此在东方、非洲、以及埃及、东京(这是安南的东京)、刚果等等地方,欧洲人便不得不促进了农奴制的生长。他居然这样做了。然而在各处他都遇着同样的竞争。一切的国家都是向着同一的路线上发展的。于是战争,永久的战争,为着争夺市场的优先权的缘故而爆发了。为着侵占东方的战争,为争夺海上霸权的战争,为课输入品税和提出条件逼迫邻国接受的战争,为压制反叛的“黑人”的战争,都爆发了!大炮的怒吼在世界中不曾停止过;许多种族尽被屠戮;欧洲诸国军备的耗费,要占全部预算的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