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三个月以内也可以运到。他的茶叶和船都是保了险的,所以在中途也不怕发生危险事情;他费去了四千镑的资本,可以得到五六千镑以上的钱;要是他不贩卖新奇货物做投机事业(成功时可得两倍的利,失败时一文也不会剩下),他那五六千镑是靠得住的了。
然而,他怎样能够看见那些甘愿飘洋过海,往来中国,忍耐苦痛的贱役,为着微少的工钱就置生命于不顾的水手呢?他又怎样能够看见那些为饥寒所迫,图少许工资,来替他上货卸货的苦力呢?那些都是又饿又冷的穷人。试走到海港地方去,并且走进码头上的小饭馆小酒店去看看那些来求餬口的人。他们在天一明便群集在码头的入口,希望能够在船上找点工作做。再看那些水手有时几星期或者几个月得不到工作,一旦被雇去航行远洋,他们还以为是异常幸福的事。他们一生大概以船为家,长久在海上生活,他们住的船也是常常改换的,他们到后来终于葬身于渺渺波涛之中。
你们再到他们的家里,就可看见他们的妻子儿女穿着褴褛的衣服,他们不知道怎样活下去,只有等着丈夫和父亲归来。你们看见这种情形,那么,你们的疑问总可以得到解答罢。
这类的例子是很多的,由你们随意去选票;你们去考察一切财产的起源,不问大小,不问是由商业、金融、工业、土地得来的。你们一定会发见,富人的财富总是从贫民的穷困中生出来的。这便是无政府主义的社会不怕罗斯齐尔德搬进来居住的理由。假若社会中的各个分子都知道只要做了三四小时的生产劳动以后,谁也有权利享受文明所带来的一切快乐,并且还有权利享受科学艺术所贡献与人类的更深的娱乐的泉源(只要去研究科学和艺术便可以得到),他们绝对不会为着微少的工钱,出卖他们的体力了。那时绝对没有人愿意为着增加罗斯齐尔德的财富,去替他做工了。他的金币不过是许多金属的碎片而已,他可以拿来做别的用,然而要用它来增加他的财富,却是断乎不行。
这样答复了上面的反对论,同时也把充公的范围表示出来了。凡是能够使人(不管是金融家,工业主或地主)垄断他人劳力的产物的一切东西都应该充公。我们的方式是简单而易了解的。
我们并不想剥取任何人的大衣,我们只想给劳动者以他们所需要的东西,他们常常因为缺乏这些东西的缘故,便不得不坠入掠夺者的陷阱里面;我们还要尽我们的全力来使任何人都不会感到缺乏什么,使任何人都不会为着养活他自己和他的儿女的缘故,不得不出卖他的腕力。总之,这样的事,在将来是不会再发生的了。
这便是我们所说的充公的意义;这也就是在革命时期中我们应该尽的责任;我们知道这革命的到来,并不是一二百年后的事,在最近的将来,革命便要来了。
Ⅲ
无政府主义的大体观念和充公的特殊思想在一般具有独立性格的人以及那些不把游荡当作最上理想的人们中间,得到了很多的共鸣,而且还比我们所想象的多得多。我们的朋友常常警告我们说:“你们也不可以走得太远了!人类不能在一天里面便改变过来的。你们所说的充公和无政府的计划不可做得很急,否则,便有不能得到永久效果的危险。”
然而我们对于充公的忧虑正与这个意见相反。我们是恐怕充公不能尽量地做去;恐怕实行的规模太小,以致不能继续长久。我们怕的是把革命的热情半途抑压下去,使革命自身中途挫折,不能彻底做去;这样的办法,既不能讨好任何人,并且还会生出可怕的社会混乱,阻止了社会的常态的活动,完全把生气丧失了——这种不彻底的办法只足以激起一般人的不平,并且一定会帮助反动势力的复兴。
实在,在近代国家中,已经建立了许久的各种关系是不能够部分地改革的。现在的经济组织正象是许多车轮之中又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