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个人究竟应该担负若干呢?实在少得很。在三百五六十万的人口中,至少有一百二十万个壮丁,而且还有同样多的能够做工的妇女。那么,要使众人都得到面包和肉类,一天做工五小时,每人每年只作工十七日便够了。如果说因挤牛乳又要加上三百万日,甚或六百万日的劳动,总共平均起来,每人每年只要劳动二十五日(而且这种工作简直是愉快的田间的运动),他们的三种主要的食物就都不会缺乏了,在现时这三种食物正是十分之九的当家的人天天焦虑着的东西。
我们又要来说一遍,这不是梦想。我们所说的尽是用大规模的实验所已做到或正在做着的一切。只要财产法和一般人的愚昧不来加以反对,在明天农业便可以依照这个方针而改造了。
当巴黎人民明白:要知道消费何种食物及如何生产此等食物,这是一个公众利益的问题的时候;而且任何人都知道这个问题比较现时在议会中所讨论的一切重要得多的时候,——那么,革命便会实现了。巴黎人民会将两省占领而且来耕种它们。巴黎的劳动者为着购取那粗恶而且不足的食物的缘故,耗费了他的生涯的三分之一从事辛苦的劳动,现在要在他的城堡(假使那时还有)的围绕中,他的墙壁之下,自己来生产他需要的食物,每天不过做两三小时的卫生的和有趣的工作。
我们再来说到菜蔬和果物。我们且走到巴黎郊外去参观一个市场园艺家的设备。这个市场园艺家在离那些学院不过两三公里的地方,居然成就了不可思议的奇迹(这是一般的经济学家所不曾知道的)。
譬如说我们所拜访的是一位彭斯先生,他是某一本关于市场园艺的书籍的著者(见附录一),他把土地所给与他的一切,完全公布于世,绝对不曾守着丝毫的秘密。
彭斯先生,尤其他的工人,都辛苦地象黑奴一般地劳动着。八个人耕种了二英亩又十分之七的地坪,他们每天劳动十二小时乃至十五小时,即较实际必要的劳动多了三倍。他们共有二十四个人,并不算多。不过彭斯会告诉我们,他为着这一点地每年必须纳两千五百法郎的地租,他从兵营那里买肥料,又需要付两千五百法郎,既然花了这样可惊的巨款,他便不能不掠夺工人了。他一定会这样地说:“我被人家掠夺了,我也要来掠夺别人。”他开始这个事业的时候,设备费等就使他花费了三万法郎,其中大半都是送到工业界的高等游民的手里去了的。实际上,这个设备所费的劳动时间最多还不到三千日。
据我们调查他的收获:十吨内外的胡萝卜,十吨内外的洋葱、萝卜、野菜,六千颗洋白菜,三千颗花椰菜,五千篮番茄,五千打上等果物,十五万四千颗生菜;总之,即从一百二十码长一百零九码宽的二英亩又十分之七的地中,要生出一百二十三吨的菜蔬和果物,平均一英亩可以生出四十四吨以上的菜蔬。
然而每人每年所吃的菜蔬和果物至多不过六百六十磅;有了二英亩半的市场农园,便能够供给三百五十个壮丁一年中间食桌上极丰富的菜蔬了。因此,只用二十四个人来耕种这二英亩又十分之七的地坪,每日劳动五小时,只须劳动一年,便能够生产出供给三百五十个壮丁的十分充足的果物和菜蔬。这三百五十个壮丁至少可以等于五百个普通的人。
又从别一方面看:象彭斯那样地耕作,——现在已经有超过他的成绩的了——那三百五十个壮丁每年只劳动一百零三小时,便足以产出五百个人所必需的菜蔬和果物。
这样的生产决不是例外的。在巴黎,五千个市场园艺家在二千二百二十英亩的土地上便常常得着这样的结果。然而因为平均每英亩地须纳三十二镑的地租所以这些市场园艺家现在便陷于牛马一样的惨状中了。
难道这些人人都能够确证的事实,还不足以证明一万七千三百英亩的土地(由留给我们的五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