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
〔黎巴嫩〕纪伯伦著
序
当你想法自利的时候,却也不是“恶”。
一九○三年,他又到美国,住了五年,在波士顿的时候居多。此后他便到巴黎学绘画,同时漫游了欧洲,一九一二年回到纽约,在那里久住。
你只是流连,荒亡。
我在你们中间常像山间的湖水。
弄潮者,我的老母的孩儿,有多少次你们在我的梦中浮泛。现在你们在我的更深的梦中,也就是我苏醒的时候驶来了。
在你祈祷的时候,你超凡高举,在空中你遇到了那些和你在同一时辰祈祷的人,那些除了祈祷时辰之外你不会遇到的人。
他是你用爱播种,用感谢收获的田地。
因为他们的灵魂,是住在明日的宅中,那是你们在梦中也不能想见的。
当代的曙光,被选而被爱戴的亚墨斯达法(Almustafa),在阿法利斯(Orphalese)城中等候了十二年,等他的船到来,好载他归回他生长的岛上去。
所以你要信托这医生,静默安宁地吃他的药:
他的心门砉然地开了,他的喜乐在海面飞翔。他合上眼,在灵魂的严静中祷告。
我们不能向您祈求什么,因为在我们动念之前,您已知道了我们的需要。
你们的理性与热情,是你们航行的灵魂的舵与帆。
在这城围里,我度过了悠久的痛苦的日月和孤寂的深夜;谁能撇下这痛苦与孤寂没有一些悼惜?
承认法律,不就是佝偻着在地上寻迹阴影么?
那捉住虹霓,传神地画在布帛上的人,是比织履的人强多了。”
我常听见你们仿佛在梦中说:“那在蜡石上表现出他自己灵魂的形象的人,是比耕地的人高贵多了。
然而我不能再迟留了。
那召唤万物来归的大海,也在召唤我,我必须登舟了。
但是你们的神性,不是独居在你们里面。
当它流入我心之深处的时候,这溪泉仍是不停地歌唱。
声音不能把付给他翅翼的舌头和嘴唇带走。他自己必须寻求“以太”。
鹰鸟也必须撇下窝巢,独自地飞过太阳。
现在他走到山脚,又转面向海,他看见他的船徐徐地驶入湾口,那些在船头的舟子,正是他的故乡人。
她的声音传达到我们的寂静中,如同微晕的光,在阴影的恐惧中颤动。”
我已准备好要去了,我的热望和帆篷一同扯满,等着风来。
你们中间有些年轻的人,寻求逸乐,似乎这便是世上的一切。他们已被裁判、被谴责了。
当飓暴卷来的时候,狂风振撼林木,雷电宣告穹苍的威严——你应当让你的心在敬畏中说:“上帝运行在热情里。”
上帝的先知,至高的探求者,你曾常向远处寻望你的航帆。
有一个名叫爱尔美差的女子从圣殿里出来,她是一个预言者。
我恨不能在你们的心灵中做一个调停者,使我可以让你们心中的分子从竞争与衅隙变成合一与和鸣。
他听见他们叫着他的名字,在阡陌中彼此呼唤,报告他的船来临。
你们的房子不应当做个锚,却应当做个桅。它不应当做一片遮掩伤痕的闪亮的薄皮,却应当做那保护眼睛的睫毛。
说着话,他向水手们挥手作势,他们立刻拔起锚儿,放开船儿,向东驶行。
夜莺能触犯静默么,萤火能触犯星辰么?
你们谁肯做一根芦管,在万物合唱的时候,你独痴呆无声呢?
她不是干渴的口,也不是伸出的空虚的手,却是发焰的心,陶醉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