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父子反目动刀兵
第三天傍晚,侯勇从外面回来了。
刘据问道:“刑徒都放出来了么?”
“都放出来了,大概有数万人。刑徒们感谢太子,纷纷表示要为太子而战,府库的兵器也发给了他们。”
刘据又问道:“依二位看,此等可否稳安大局。”
石德道:“这些人未经操练,用来搜捕江充余党尚可,若是要守卫京师,迎接皇上归来,臣以为还是要求助于任安的北军。”
“没有虎符,能行么?”
石德道:“据臣所知,任安曾在大司马麾下多年,与他情谊甚笃,其事汉也忠,其为人亦诚,现殿下遭人诬陷,他绝不会作壁上观。”
“唉!今非昔比,本宫正在危难中,最害怕的是人乘我危,负义打劫。”
侯勇道:“殿下不试,怎么知道呢?”
刘据举棋不定:“只是兵出无由啊!”
侯勇又道:“这有何难?殿下可矫节杀了江充,也可矫节调动北军。”
“此事是否应先禀明母后知道。”
看刘据优柔寡断的样子,石德忙上前劝道:“现在夜色沉沉,十丈之外观物不清,正是矫节的大好时机,殿下如此彷徨,臣只怕误了大事。”
“母后那边一天都没有消息,本宫有些担心。”
“皇后一向处事稳健,如有不测,一定会告知殿下的,殿下还是先调兵吧。只要北军出面,乱局自会平稳下来,皇后自会无恙。”
“那事不宜迟,二卿就随本宫一同前往北军大营吧!”刘据最终下定了决心。
夜色!掩盖了罪恶,也淹没了人心。当刘据朝北军大营出发的时候,刘屈髦正在任安帐内宣读皇上的诏书。他在内心暗自庆幸自己当初判断的正确。若是站在太子一边,那这颗头颅还会在项上么?
皇上虽然指责他没有果断平息事变,可把调动北军的虎符交到了他的手里,这本身就给了他一个机会。这倒不是他对太子有多深的仇恨,而是与李广利的关系决定了他必须做出这样的选择。
当刘屈髦把虎符与任安手中的另外一半严丝合缝地对在一起时,丞相的威严也就上了眉头。
“请将军奉诏发兵。”
“这……”任安沉吟道,“丞相也相信太子会谋反么?”
“将军为何至今仍狐疑不定呢?”刘屈髦觉得这个任安与司马迁一样的迂腐,“皇上明察秋毫,我等身为臣子,怎敢怀疑诏书呢?”
这话的分量有多重,任安十分清楚。他知道自己根本没力量扭转眼前的局面,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发兵擒拿太子。
他传来从事中郎,传令道:“令各路司马率军平叛。”
“下官遵命。”从事中郎正要离去,忽见一位值岗的司马进帐来,附耳对任安说了几句。
“带了多少人马?”
“夜黑雨大,看不清,走在前面的有三个人,中间一人好像是太子。其他的两位没有见过。”
“你先退下。”
待司马离开后,刘屈髦问道:“有何变故?”
“太子此刻就在营门外。”
刘屈髦眉头掠过一丝笑意,站起来道:“正要擒他,他倒寻上门来了。此时不动,更待何时?将军与我一同出营擒拿刘据如何?”
“就依丞相。”
从营门外传来太子的喊声:“护军使者任安听令,本宫奉节讨逆,江充已死,余党在逃,皇上命本宫平息叛乱,请将军接旨出兵。”
话音刚落,刘屈髦就催动坐骑,在旗下说话了:“太子焉敢矫诏乎?本相和护军使者已接到皇上诏书,命我等擒拿太子,平息叛逆。本相念殿下与皇上骨肉之亲,不忍刀兵相见,殿下若是明白,不如自缚请罪,我定禀奏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