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江南伐酋主沉浮
弓步,直朝司马刺来。
眼看一场厮杀即将爆发,严助忙起身喊道:“灌将军且住手!”
他虽然对司马抗旨怒在心头,却不愿因此贻误朝廷大事。他急忙上前一步,按住灌夫的宝剑道:“临行前皇上曾对在下言道,他新即位,不便发虎符调兵,所以才授以汉节。见汉节如见皇上,大人若是知晓大局,就该迅速出兵。东瓯虽系小国,可也是大汉藩属,贻误战机,祸莫大焉。请大人速速定夺。”
“这个……”郡守迟疑道,“只是下官从来没有用汉节调兵的先例啊!”
“大人!听我一言……”
严助正要说话,却不料那司马因遭了灌夫的呵斥,耿耿于怀,趁着严助与郡守说话之机,暗暗拔出腰刀,跳到灌夫身后,试图谋害。正听钦差讲话的灌夫忽觉耳边风声乍起,急忙回头,眼见司马手中的刀迎面劈来。灌夫怕伤了严助和郡守,一边纠缠,一边向室外退去。年轻的司马却以为灌夫胆怯,不仅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步步紧逼,刀刀砍向要命之处。
“好个司马,竟然要置本官于死地!”灌夫骂道。
“今日不杀了你这老匹夫,难消我心头之恨。”司马说着,又一刀朝灌夫的头顶砍去。灌夫被彻底激怒了,迅速转守为攻,司马大惊,忙来一个弓步格挡,架住了灌夫的宝剑。可他哪里是灌夫的对手,片刻已气喘吁吁,力不从心了。只见灌夫狠劲一压,司马的刀就应声落在地上。灌夫不容司马回神,一剑割了他的首级。
灌夫撩起袍裾,擦了擦剑刃上的鲜血,将司马的首级扔在地上,伏身在地,双手举剑道:“灌夫杀了司马,请钦差治罪。”
“将军快快请起。”郡守抢在严助前边扶起灌夫道,“都是司马自取其祸,将军何罪之有?”
郡守完全被灌夫的气势震慑了,司马的首级更是让他心惊肉跳。他暗暗打量身边的严助,却是面带微笑,一切事情好像都在坦然中。
“郡守大人当初推举的恩德,在下没齿难忘。可今日之举,却不能不让在下失望。本来在下持节出兵,乃顺理成章之事,大人却寻出种种托辞,犹豫徘徊,以致酿成司马暗刺副使之事。倘若在下如实向皇上禀奏,大人丢官事小,恐怕性命也不保。”
郡守连连作揖道:“钦差息怒,都是下官一时糊涂。下官这就调兵救援东瓯,以彰皇上圣德。”
“东瓯与会稽,相隔崇山峻岭,陆上进军多有不便,还请郡守大人点齐水兵,由海上进发,直取闽越之都。这样,闽越首尾不能相顾,自然息战退兵!”
“大人言之有理。”
“兵法云,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谋。我们要把进军的声势造得很大,形成巨大的压力,迫使闽越速速退兵。”
“嗯,大人高见。”
“灌将军身经百战,又是朝廷副使,此次进军闽越,非灌将军不能取胜。在下以为,水军当由灌将军统领。”
“就依大人。”
灌夫在一旁听着,心中好笑。刚才的犹豫到哪里去了?猜度又到哪里去了?人啊,真是个说不清的生灵!长久与刀戈为伴的他弄不清这些人复杂的心理,拍了拍脑袋试图将这些不解挤出心外。正想着,郡丞、郡尉到了……
会稽郡的水军由灌夫统领,严助督战,沿着海岸浩浩荡荡地南下了。
一路上,艨艟斗舰,旌旗招展。每从城镇走过,灌夫就命军士吹角擂鼓,喊杀连天,他又把严助撰写的《讨闽越檄》交与地方官散发。不几日,沿途的百姓纷纷传开了汉军征讨闽越的消息。其间,有混迹于百姓中的闽越细作,早将檄文拿着飞报闽越王驺郢去了。
这一天,汉军来到会浦城靠岸。南部都尉率部下在城下迎候。都尉本来是要率军加入讨伐闽越大军的,不料昨夜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