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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他用精妙的装置把房子装修一番:在窗户护栏上安上一块金属板,通上高压电,配置了警铃系统,所有的门都安装上复杂的防盗锁,如此等等。他并没有什么东西要保护,但通过这些办法,他与坏蛋们灵活而奸诈的头脑经常保持着接触。

    上帝:我内心的法庭。

    神圣性:与上帝结合。

    只有法庭休庭时神圣性才成其神圣性,也就是说无所谓审判者与被审判者之分。

    法庭裁决善与恶。它宣读判决书,并科以刑罚。

    我不会既当法官又当被告了。

    相爱中的年轻人费尽心机追求淫荡刺激,似乎因为发现淫荡的想像力过于贫乏,淫荡手段就越显得离奇刺激,激发淫荡的爱也就越发深切。勒内用他老婆的东西把葡萄捣烂,然后同她分享,把葡萄酱吃掉。偶尔也送给他的朋友们享用,朋友们无不惊讶,竟有人送来如此怪味的果酱。他还在自己的把柄上涂抹奶油巧克力。

    “我老婆她嘴可馋了。”他说。

    勒内问我是否认识一些男色鬼,可以让他搜刮一番。

    “不要你的相好,绝对不要。你的伙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我考虑了几分钟,最后想到了皮埃尔·,扎瓦曾在他家里住过几天。

    皮埃尔·,一个老同性恋者(50岁),谢顶,做作,戴着不锈钢脚架眼镜。

    “要做爱时,他就把眼镜搁到床头柜上。”扎瓦对我说,他是在蓝色海岸遇见那家伙的。

    有一天,出于好玩,我问扎瓦喜欢不喜欢皮埃尔·。

    “你爱他,你老实交代。”

    “你疯了!我不爱他。不过,他倒是一个好伙伴。”

    “你很在乎他?”

    “那是呀,他养活我。他甚至给我寄钱。”

    他说这话已是半年前的事了。今天我又问他:

    “在皮埃尔·家里难道就没有什么东西可捞的吗?”

    “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有一只金表。”

    “没别的了?”

    “可能还有点钱,不过得找一找。”

    勒内想了解更具体的一些情况。他从扎瓦那里打听到了,扎瓦甚至同意与老情人幽会一次,把勒内带到潜伏地点,伺机进行抢劫。扎瓦离开后,勒内对我说:

    “扎瓦不愧是卑鄙小人,亏他下得了这只脏手。要我,你看好了,我恐怕就下不了这个狠心。”

    有一种奇怪的气氛把世界搅得天昏地暗,像举行悲哀的葬礼,又像暴风雨即将来临:我爱扎瓦,他也爱我,但憎恨却让我们互相敌对。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只好互相怨恨。怨恨怒火一旦燃烧起来,我觉得自己烧成了灰烬,看他也消失了。

    “你是个混蛋!”

    “可你是个下流胚!”

    他头一次下了狠心,大发雷霆,扬言要杀我,愤怒把他变得冷酷无情:已不再是掩饰真情的外表,而是真情的外露。我心目中的他已经消失。他心目中的我也已不复存在,但我们彼此警惕着、警戒着克制自己的疯狂,坚信会重归于好,到时候我们一定会抱头痛哭的。

    扎瓦其人卑劣,懦弱,举止和情感庸俗,而且既愚蠢又胆怯,但我仍然爱他。他自有他的可爱之处。这些性格因素互相对立、互相混合、互相渗透,造就了一种新的品质--一种大杂烩--我找不到恰如其分的名称。我还要加上扎瓦的体貌特征,身材粗壮,皮肤黝黑。要说明他的新品质,非用晶体的形象来比喻不可,那么,上述种种要素就构成了多面的晶体。扎瓦像水晶一样闪闪发光。他柔情似水,暴烈似火,恰恰是他独有的德行,我将它命名为扎瓦,我喜欢它。确切地说,我既不喜欢卑劣也不看中愚蠢,扎瓦的任何一面我都不欣赏,但各个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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