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传说-2
暂时放下了在伦敦皇家亚洲学会的工作,到这里逗留几天,和我们讨论合作写书的事情。
他快60岁了,身材虽很高,上身却有些弯曲。他的举止彬彬有礼,几乎可以说带着一种谦恭的作派,但是(正像我以前已经看出来的那样),这种举止却掩饰着巨大的自信以及一种恶作刚式的幽默感。他对埃塞俄比亚历史的了解非常全面。我和他探讨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约柜以及那个看似毫无根据的说法,即约柜现在就在阿克苏姆城。他是否认为这个传说有哪怕一丁点儿事实依据呢?
他回答说,我在这座圣城听说的关于所罗门和示巴女王的故事,自古就在埃塞俄比亚代代相传了。它有许多种不同的说法,既有口头的,也有文字的。在书面流传的故事里,现存最古老的文字可以在13世纪的一部手稿里找到,手稿名叫《国王的光荣》。这部手稿很受推崇,大多数埃塞俄比亚人都相信它quot;讲的是真事,全都是真实的,除了真情,别无其他quot;。不过,作为历史学家,他却无法接受这种看法。这尤其是因为:几乎可以肯定,示巴女王的故乡是阿拉伯半岛,而根本不是埃塞俄比亚。但他还是不能完全否定一种可能性,即这个传说有可能包含着quot;一些真实的火花quot;。
的确曾有过许多文献记载了古代的埃塞俄比亚和耶路撒冷之间的联系(尽管最早的记载仅从所罗门时代开始),并且毫无疑问,埃塞俄比亚文化中也确实带有犹太教的鲜明quot;色彩quot;。最能说明这一点的是:埃塞俄比亚国内的确有一批真正的犹太人,他们被叫做quot;法拉沙人quot;,居住在阿克苏姆南面的希缅山一带以及塔纳湖沿岸地区。
这里还有一些流传很广的风俗(其中许多都是阿比西尼亚基督教徒和他们的法拉沙邻居共有的),至少,这些风俗为埃塞俄比亚人与犹太文明的早期联系提供了环境方面的证据。这些风俗包括割礼,而禁食的风俗也很近似于《圣经·利未记》里的大致描述,以及把安息日定在星期六而不是星期天(在相对隔绝的乡村群体中依然恪守着这个风俗)。
我以前已经知道法拉沙人的存在,并曾请求官方准许我下次实地考察时访问他们的一个村子,为他们拍照(这个申请还没被批准)。我们下次考察先要到塔纳湖去,再从那里向北去贡德尔城,还希望能去希缅山。不过,我对所谓quot;埃塞俄比亚的黑种犹太人quot;却几乎一无所知,因此我请理查德再给我讲讲这些人的情况。
他回答说,从体貌和服装上,这些人和阿比西尼亚高原人几乎没有明显区别。他们的母语也是一代代传下来的,是阿皋方言——尽管现在这种语言正在被阿姆哈拉语(全国的通用语言)迅速取代,但它曾一度被北方各省广泛使用。总之,法拉沙人惟一独一无二的特征就是他们的宗教。尽管这种宗教十分古老,并且属于特异的宗教,但它无疑是犹太的宗教。这些人烙守那些早已被其他地方放弃了的古代传统,这使一些浪漫的、容易激动的访问者把他们宣布为quot;以色列人的失踪部族quot;。在过去10年里,这个民族已经得到了耶路撒冷的大拉比阿什肯纳吉和塞法迪的祝福,他们说法拉沙人是地地道道的犹太人。依照《回归法》,这种地位使法拉沙人很容易获得以色列公民的身份。
我问道:quot;然而,法拉沙人最早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他们究竟是如何流亡到离以色列将近2000英里之外的埃塞俄比亚腹地的呢?quot;
理查德承认,要回答这些问题并非轻而易举。为大多数学者接受的见解是:公元1世纪和2世纪,一些犹太人已经从西南方的阿拉伯半岛迁居到了阿比西尼亚本土,井且已经使当地的民众改信了他们的宗教。因此,法拉沙人便被看作了这些改变信仰者的后代。他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