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卢植遭囚
才这番话,原来就很烦闷的心情更是火上浇油。张飞已经忍无可忍啦!把押解的官兵统统杀掉,抢了槛车,救了卢植恩师吧!”
说着,回头去看一旁的关羽,商量道:“二哥,如何?”
这可不是咬耳朵使眼色,而是向天地怒吼。
就算官兵背对他们佯装不见,听到这话也不得不站起身,紧张起来。但在张飞眼里,他们连苍蝇都不如。
“怎么不吭气!?大哥,你们害怕官兵吗?!见义不为无勇也。好吧,我一个人干!这个虫子笼一样的槛车,算个啥!”
张飞突然伸手抓住槛车铁栅,猛虎一般摇晃起来。
“张飞!你要干什么!?”一向不大声说话,极少改变脸色的玄德见状大喝,“你一个野夫,想对朝廷犯人做什么!?师徒之情不忍于心,但那不过是私情。遇到天子之命,当俯首伏地。所谓世代之道不可违,乃我军纪第一条。你若胆敢胡乱使用暴力,我刘玄德就替天子之臣,依照军纪,砍了你的脑袋!张飞,怎敢再闹!”
玄德手握剑把,红眼裂眦,厉声叱道,直让人怀疑他这个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血性。
槛车远去。
张飞挨了训,死了心,把脸扭向后面的山峦,不再去看。
玄德呆立。
“……”
他默然凝视,潸然泪下,目送恩师的槛车远去。
“那……走吧。”关羽把马凑近催促道。
玄德默默上马,卢植命运的骤变似乎使他的精神受到了震动。
“唉……”玄德一叹一回头。
张飞一脸无趣。他出于义愤的正义行为不料却招来了玄德的愤怒,饮血结义以来头一次遭到如此训斥。
官兵见状,幸灾乐祸,纷纷嘲笑,更让张飞心灰意冷。
“不行啊,咱家大将好像受了孔子的影响。”
张飞咂咂舌头,便沉默不语,垂头丧气,信马由缰。
走过山峡小道,来到两州岔路口。
“大哥。”关羽勒马招呼道,“从这里往南到广宗,往北是去老家涿县方向。选哪边?”
“既然卢植先生被囚,押往洛阳,我们以义增援也失去了意义。先回涿县吧。”
“就这样吧。”
“嗯。”
“刚才我也想了很多。很遗憾,我想只能暂时回老家了。”
“转战,转战,再转战。没有带回来任何功名,心里觉得无颜面对家乡的母亲大人,可是……回去吧,回涿县。”
“好!我这就……”
关羽掉转马头,用手指路,朝后边跟过来的五百余骑手下兵卒发号施令:“朝北走!朝北走!”然后,沉默前行。
“哈——哈——”
张飞打了个大哈欠,道:“我们究竟为什么打的仗啊?一点儿都闹不明白。事到如今,真的想赶紧回涿县城,到久违的集市酒店,啃野猪肘子喝美酒去。”
关羽苦着脸道:“喂喂,别跟兵卒一样说话。你可是一方将军啊!”
“可我说的是真话,不是瞎说。”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军纪会松懈的。”
“军纪松懈可不怪我。就怪那些官军。遇事一提到官军就怕,这人真没出息。”张飞满腹牢骚。
玄德理解这种不平的心情,因为他自己也愤愤不平。曾经一度高涨的雄心壮志松懈下来,毫无办法。没人知道,他正深情地思念家中老母,还不由得在内心深处描绘着鸿芙蓉美丽的眉毛和眼睛。士气沮丧,旅途空虚,心中不平,借此多少可以得到一些抚慰。
就在这时,一方山岳突然传来呐喊声,宛若山崩。
“发生了什么事?”
玄德侧耳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