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地。
看到刘邦领着樊哙和周勃一起走了进来。雍齿本能的反应是把剑抓到手里。曹无伤本能的反应是以雍齿为挡箭牌,躲在了他身后。刘邦笑笑,一屁股坐了下来:“我连剑都没带,有那么可怕吗?只是听说你们在这儿,老乡嘛,赶紧过来看看。瞧你们紧张的!来来!坐下坐下!樊哙!周勃!你们都坐呀!”
雍齿道:“刘邦!我知道你如今不比以往了,手下有人有马,还有项羽当靠山,想收拾我们,易如反掌。可我告诉你,我就是不服你!你以前当混混、当亭长的时候,我不服。现在你人五人六当了沛公,我还是不服!少玩花样儿!想怎么着,来痛快的!我雍齿接着!”
刘邦笑笑:“雍齿!你服不服我刘某人,这不重要。眼下,你这手下的几百个弟兄是要紧的。人家既跟了你,你得对人家负责任!告诉你,我这次来,是项梁将军请来的,要与我同谋大事。咱们过去的恩恩怨怨,在抗秦的大事面前,算个屁呀!还别说咱们是乡亲,是亲戚。你们想什么时候找我,我刘邦随时欢迎!你们要还看不上我,想去哪儿,缺个路费啥的,我奉送,绝不阻拦。你们好好想想吧。”
刘邦朝他笑笑,真的带着他的人走了。雍齿和曹无伤一下子都不知所措了,雍齿想想,追了出去。樊哙边走边低低地问刘邦:“真的就便宜他们了?这两个坏蛋,可没少给咱们下绊子,害得您几次都差点丢了性命,那个曹无伤还对嫂子不轨呢。”刘邦喝道:“闭嘴!没脑子!”周勃称赞:“大哥做得对!做大事的人,应该这样!”夏侯婴叹口气:“是啊!大敌当前,人多总比人少好。”“沛公!沛公慢走!”雍齿在后面边喊边追来。
刘邦停下步子,回过头。雍齿喘吁吁跑上来:“你刚才说的话,是真心?”刘邦笑道:“还要我怎么着?指天发誓?”雍齿道:“不不!我是说,你……你既这么说,那好吧,我就把我手下这百十个弟兄交给你了!我也知道,他们跟着你才有前途。希望一定要善待这些兄弟!”刘邦道:“这个没问题!别光说他们,你呢?”雍齿尴尬:“我知道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肯定也看我不顺眼。随你怎么处置。实在不行,像你说的,给我几个路费,我回老家。”刘邦笑笑:“回老家,就不怕我整你了?沛县现在可是萧何在管着!”雍齿叹口气。刘邦拍拍雍齿的肩:“算了!雍齿老弟!你就留下,咱们一起干吧!你的人,还由你带着。我亏待不了他们,也亏待不了你。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一乡人。相信我刘邦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这些话,他们都听到了,都能为我作证。”雍齿很激动:“行!就信你沛公这一回!”随即召集自己的人马,“各位!这位就是沛县人刘邦!现在他是沛公了!我雍齿愿带领大家投到他的麾下!”
刘邦也大声地:“各位弟兄!我刘邦向大家保证!会把大家当自家兄弟一般看待!从今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在大家的欢呼声中,雍齿和刘邦紧紧握手拥抱。樊哙与周勃、夏侯婴相视而笑。闻声赶来的曹无伤看傻了。
芈心手拿着羊铲,赤足站在羊圈旁边。他正在起圈,被来人打断了。来人正是范增与项伯。两人都恭敬地望着这个挽着裤腿、脚上沾着羊屎蛋的年轻人。旁边有几位随行的军士围着,有的手上捧着华美的衣服和冠冕。芈心似乎还是不大相信:“项梁将军为何不亲自前来?”项伯解释:“他正在为大王清洁宫室,准备迎驾。故而派我专程前来迎请。”范增道:“您放心吧!项梁将军乃大忠大义之人,他的迎请确是发自于内心!”
芈心笑笑:“我觉得,当一个牧羊人,似乎更自在些。”范增连忙劝道:“王想得不对了!万民都在殷殷期待,您不应该逃避自己的责任!”芈心摆摆手,打断他的嗦:“好吧!我去!”此一刻,他眼前又浮现出虞姬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