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是红人了呀。说不定下一次,就委以重任,派你做先锋了!好一个不战而胜的先锋啊。”
陈馀一点都没有生气,神态更加安详地说:“行军用兵之道,讲究一个虚虚实实。相国虽位尊,却是不懂的。”说完,陈馀笑了笑,行礼,拍马而去。
张耳啐之。
已是六月,天气陡然热了起来,刘邦率部与南阳郡守打了一场硬仗,终于把他打败了,并且乘胜攻下了南阳。南阳郡守败退到了宛城,关闭了城门,死死地固守,不管刘邦的大军怎样挑战,怎样在城下叫骂,百般羞辱他,就是闭门不出,徒费时日,真奈何他不得!刘邦陷在宛城外,进退两难……突然消息传来:巨鹿被攻克了,苏角被项羽亲手杀死,王离也被项羽生擒了。涉间逃进旁边一座房子里,放火烧死了自己。现在,项羽可能正坐在赵王的驾前痛饮庆功呢。接下来,他只需要收拾掉章邯,顷刻便能入关……刘邦拍案而起:“看看人家,而我们还在这个小县城外面,天天跟敌人互相骂娘,不行,我们不能再耗下去了!传令下去,丢开宛城,直取武关,杀入关去再说。只要能进入武关沿丹水而上,关就在眼前。立即传我命令,命五更煮饭,天明开拔,不得有误。”
张良得到消息急急地找到刘邦,说道:“入关确实是一桩大事,因为只有入关才能置秦于死命。但是,沛公切不可太把楚怀王那句‘先入关者为王’当真。”
刘邦问:“照子房看来,难道是一句戏言?”
张良说:“楚怀王虽然讲得那么认真,但谁又真正把他当成楚怀王呢?”
闻听此言,刘邦一震。
张良说:“正因为如此,能否为王,不在于是否先入关,而在于是否具有比别人更强大的称王的力量。”
刘邦问:“那么,子房以为我舍宛城而直取武关可不可取呢?”
张良说:“在下理解沛公想尽快地入关,但应该看到,秦的兵力目前还是较为强大的,因此必然会据关死守,绝不会轻易放弃。这样,在你身后的宛城就会乘势攻打你。强秦在前,宛城后击,两面夹攻,还不危险吗?”
刘邦道:“可是,在开封我们不是放弃了吗?”
张良说:“开封和宛城的条件大不相同。让我们设想一下,我们去武关,倘若在这种时候,后面宛城的秦军快速出动,从背后进行袭击,我军就会在狭窄的险要路段上进退维谷,被逼得掉入山谷,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当下,西进并无大碍,然而,在采取行动之前,必须首先攻占宛城。”
刘邦沉思道:“我也不是不想打宛城,他们像兔子一样躲在窝里不出来,你让我怎么办?”
张良说:“宛城很久以前曾是楚国领土,从战国的某个时期起就成了韩国的土地,因此,城内有许多人知道我乃前韩宰相之子,沛公一路上做出过很多抚慰韩民众的事,更是广为人知,当下应软硬兼施,攻心为上。”
天还没亮,各队人马已经集合完毕,黑压压地站在原野上,静候着出发的命令。
刘邦下令:“改攻宛城!命令部队在天亮之前赶到宛城城下,一声不响地围它个水泄不通,天一明就攻它个措手不及!”
南阳郡守来到城楼矮墙边往下一望,只见刘邦的千军万马如洪水怒潮席卷孤城。南阳郡守奇面如土色,心如死灰,自言自语道:“与其城破做刘邦的刀下鬼,不如做个大丈夫!”
南阳郡守哗的一声拔出剑来,往颈上一架,只听当的一声,剑被隔开。南阳郡守睁眼一看,是舍人陈恢挥剑将他的剑挡住。陈恢说:“郡守何必轻生,就是要死也为时尚早!”
南阳郡守问:“你叫我不死,又有什么良策呢?”
陈恢说:“我早就听说过刘邦能宽容待人,不像项羽滥杀无辜,公如肯归顺沛公,既可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