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死里逃生
进洞里,找几个贴近水面的凹处架稳,再把木板铺上……等搞完一切才发觉,这样一来,要进去的话就必须贴着木板爬。
总比泡在水里让雪水蛭吸成“人干”好吧!我给自己打打气,把手电筒挂在胸前,捡起先前跌落的小铁铲跟狼牙棒,小心翼翼地爬进洞里。
“记住,要斜着向上挖。”厚道伯不忘叮嘱一句,看来这是淘沙者打逃生通道的共识,上次乔老头就是这么挖的,可能是方便推进。
铺上木架后,原本就窄小的洞里更是举步维艰,幸亏之前已经挖了一个口,我把身子钻进去,这才勉强站立起来。
此时我已经感到极度疲累,而且不止是肉体方面,一次次的惊吓使得神经一直处在紧绷状态,这种折磨更令人难以承受。虽然如此,但我还是咬咬牙,一铲一铲地往下扒。
大约半个小时后,终于挖开一段能容下一个人的洞道,这时我不得不爬上去,趴到那充满湿气的土里继续泡。随着渐渐深入,阴冷、憋气、饥饿……种种不快感接踵而来,全身更是酸痛不已,特别是手跟肩膀,先是难忍的刺痛,到后来居然变得麻木,只知道机械般的往上铲……
或许是早年的坎坷磨练了我的意志,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一直不停的挖,直到被一块大石头挡住去路。
我尝试着往一旁挖,刨开四周的泥土后,发现这是一根竖立的椭圆形石柱,手电筒一照,能看到粗糙的雕琢痕迹。这是什么玩意呢?会不会是三界冢的一部分?我决定下去问王叔他们。
“有多大?什么样子?”厚道伯抢先问。
“嗯!椭圆形,大概有两三个人粗。”
说到个“人”字,我脑袋突然灵光一闪,想起山脚边那个怪异的石人。“对!应该就是它,是那座矗立在山脚的石人。”我手舞足蹈地喊。
“这么说离地面很近了,咱们没挖错路线。”王叔激动得一把抱住厚道伯,差点把他扑倒在地。
“你小子行啊!不愧是‘三秦觅龙楼’的人。”厚道伯突然抛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我不由得一震,脱口问,“您怎么知道?”
“你忘了,我跟你父亲可是有渊源的哦!”厚道伯抚弄着胡须,微笑着说:“咱们又不是外人。”
“是啊!都是一家人。”王叔也笑着凑过来。
面对他们这怪异的举动,我突然间明白——他俩是怕我“盖被子”。所谓“盖被子”,是坊间一句行话,指的是合伙盗墓后,先出来的人为了独吞赃物而把盗洞回填,让同伴活活闷死在墓里。这类事情在盗墓界常有发生,也因此,几乎各个门派都是家族经营。
想到这,我宛然一笑,也不说什么,转身爬回洞里。
“等等,给你绳子。”厚道伯一瘸一拐地追上来,把细麻绳扔进洞里,扯着大嗓门喊,“你出去了把它帮在石人上,再把线头放下来……”
挖到石人无疑令人振奋,就好比打了一针鸡血,回到洞道,我干脆顺着石人往上挖,没多久便开始挖到草根,这又是一个好兆头,于是我加快节奏,拼命地往上捅……
随着头顶一块青草的掉落,洞道里突然冲起一股阴风,我终于呼吸到久违的清新空气,这种感觉真是难以言喻。挤出洞外,发现此时外面已是日影西斜,残阳如血般地洒在旁边的山丘上,映出一副雄壮的画面。
贪婪地吸几口新鲜空气后,怕王叔他们久等,我照厚道伯的吩咐,把细麻绳的一头绑在石人上,拽着另一头回到墓里。
当所有人都爬出洞道,看清所处的位置时,不禁为能够重见天日而庆幸。厚道伯更是连连感慨,“你们看,这儿离山丘不过三五米,哪怕挖偏一点点,都只能在山体里钻……幸运啊!”
自从进入墓道以来,大伙所遭遇的都是惊险场面,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