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和窦建德的对决
落马。追兵恐惧,不敢逼近,想想又不甘心,于是再追。可每次追上来,为首的几个都会被李世民射杀,尉迟敬德前后也杀了十余人。如是三番五次,追追停停,最后夏军终于被李世民引入了伏击圈。李世勣等人率众突然杀出,大破夏军,砍杀了三百余人,俘获夏军勇将殷秋和石瓒(zàn)。
窦建德被李世民死死地挡在虎牢关外,一挡就是一个多月。
从武德四年三月下旬到四月末,窦建德率十余万大军对虎牢发动了多次进攻,却被唐军一一击退,始终无法前进半步。四月三十日,李世民又命王君廓率一千余名轻骑兵抄掠了夏军的补给队,不但缴获全部粮草和物资,还生擒了夏朝大将军张青特。
形势急转直下,夏军士气低落,每天都在盼望班师。
虎牢成了一座泥潭。
到底是继续进攻,还是班师回朝?窦建德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个命运的转折点上。
夏朝的国子祭酒凌敬向窦建德提出了一个新的战略。他说:“大王应率全部兵力渡河北上,夺取怀州、河阳,命心腹将领镇守,然后亲率大军翻越太行山,进入上党(今山西长治市),占领汾州(今山西吉县)、晋州(今山西临汾市),向蒲津(今山西永济县西黄河渡口)进攻。这么做有三个好处:其一,如入无人之境,可获全胜;其二,开疆拓土,壮大实力;其三,关中震骇,洛阳之围自解。以目前的情势看,没有比这更好的战略!”
这是一个典型的“围魏救赵”之策。按照凌敬的设想,如果夏朝出兵河东、威逼关中,李世民必定要回师自保,其结果就是——洛阳之围不解而解,中原唐军不败而败。
窦建德一开始也决定采用这个战略。可王世充的使臣王琬和长孙安世每天都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同时还暗中用重金贿赂夏军将领,所以当窦建德征求诸将意见的时候,多数人都反对凌敬的提议,说这纯粹是纸上谈兵、书生之见,绝不可听信。
事实上凌敬的战略虽有一定的可行性,但问题是过于理想化了,难怪被将领们讥为书生之见。首先,夏军一旦掉头北上,早已岌岌可危、粮尽援绝的东都还能撑几天?恐怕等不到夏军占领河东,东都就陷落了。其次,河东是李唐的发祥地,经营日久、根基牢固,同时又是抵御突厥的前沿阵地,并州、浩州、晋州等战略要地皆有重兵布防,城高池深、粮草充足,岂能让夏军轻易拿下?就算窦建德不以占领河东全境为目的,只从上党直插蒲津、威逼关中,可并州、西河、介休一线的唐军又岂能坐视?而正在围攻东都的中原唐军也不是桩子,即便暂时不能攻下东都,李世民肯定也会留下一部分兵力继续围困,自己则亲率主力北上。到时候夏军必然遭到唐军的围追堵截,甚至很可能落入腹背受敌的困境。
也许正是考虑到了这一切,所以窦建德最终放弃了凌敬的战略,决定在虎牢与李世民决战。他用一种略带歉意的口吻对凌敬说:“而今军心正锐,乃天助之时,因之决战,必将大捷!故不能用公之言。”凌敬一再坚持他的意见,窦建德大怒,命人一左一右把他架出了大帐。
凌敬被拖出去后,有个人又走了进来,她是窦建德的妻子曹王后。
曹氏本身就是一个能带兵打仗的女中豪杰,凭着一个政治女性的特殊直觉,曹氏认为凌敬的意见是对的。对窦建德即将进行的这场决战,曹氏不由自主地感到了强烈的不安。她对窦建德说:“凌敬之言不可废!大王倘若从滏口(今河北武安市西南,太行山八陉之一)深入,乘唐朝后方空虚夺取河东,并且联络突厥,让他们从西方抄掠关中,那么唐军必定回师自救,何必担心洛阳之围不解?倘若继续逗留于此,劳师费财,欲求成功,在于何日?”
窦建德猛然一挥手,说:“此非女子所知!我们来救洛阳,而今其困若倒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