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昭公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着家臣到沂水边上等候您审判。”
这话不无道理,季孙意如即便有罪,也要有个说法,大可以堂堂正正地谴责或讨伐他,像鲁昭公这样直接带着人来偷袭,显然不是国君所为,反倒像是强盗的行径。
鲁昭公早就料到他有这么一问,也不跟他讲道理,面无表情地说:“不行。”
季孙意如又说:“那么,就让我离开曲阜,自囚于费邑,听候发落。”
“也不行。”鲁昭公心里冷笑,你当我是傻瓜,让你回到费邑,那还不是放虎归山?
“那就请您把我流放到国外吧!我愿意放弃一切,让我带着五乘随从离开就行。”季孙意如说。
五乘随从,即便算上车夫也不过十五人,委实不多,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子家羁马上拉鲁昭公的袖子,说:“答应他吧!季氏已经当权多年,一直致力于收买民心,依附他的人很多。现在这样拖下去,恐怕夜长梦多,不如快刀斩乱麻,答应他的要求。只要他离开鲁国,就再也掀不起风浪,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郈昭伯听到了,连忙说:“万万不可,今天如果不杀他,日后必为后患!”
子家羁说:“季孙意如已经将自己的条件一降再降,我们再不答应他,就显得我们得理不饶人,有理的事也变成没理了,他们必定同仇敌忾,负隅顽抗,想杀他只怕没那么容易。”
鲁昭公犹豫不决。从心里面讲,他是赞同郈昭伯的意见的,但是如果强攻,确实又没有把握。
这个时候鲁昭公才想起,如果事先得到叔孙、孟两家的支持,事情必不至于做得如此夹生。更重要的是,现在不能让季孙意如有机会拉拢叔孙、孟两家,否则麻烦就大了。想到这一层,他对郈昭伯说:“麻烦您去孟家跑一趟,将何忌请过来助阵如何?”
何忌就是仲孙何忌。一年之前,孟氏的族长仲孙貜(jué)去世,其子何忌继承家业。据说,仲孙貜去世之前,曾经将何忌与其弟南宫敬叔交给一个名叫孔丘的人,让孔丘当他们的老师,负责教他们学习周礼。但在当时,何忌仅仅是个十四岁的小孩,家政自然是交给列位家臣打理,孔老夫子(当年三十一岁,也不老)估计也说不上话。
郈昭伯一愣,立刻明白鲁昭公是什么意思。他自己掂量了一下,现在要逼季孙意如引颈就戮,单凭眼下这些人的力量远远不够,如果能够得到孟家的支援自然最好,否则胜负还很难预料。于是答应了鲁昭公的要求,前往孟家搬救兵。
他们不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叔孙家已经有了行动。
叔孙婼在阚地打猎,将家务事交给司马(家里的司马,非鲁国司马)鬷(zōng)戾打理。听到鲁昭公讨伐季氏的消息,鬷戾将家臣们召集起来,问大家有什么意见。
大伙全都摇头,不敢回答。
鬷戾说:“我们是叔孙氏家臣,确实不该过问国家大事,但眼前发生的事情,不由得我们不操心。这样吧,我换个问法——你们觉得季氏生存或消灭,哪个对我们更有利?”
这次问到点子上了,大伙齐声回答:“如果没有季氏,那也就没有叔孙氏了!”
三桓唇齿相依,如果去掉一桓,公室必定坐大,再依次收拾另外二桓,并非难事。因此,即便叔孙氏、季氏两家平日里不和,在这个关键时刻,还是应该帮季氏一把的。
“既然这样,”鬷戾说,“那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请大家拿起武器,穿好盔甲,列队整齐,准备去救季氏!”
当郈昭伯来到孟家,孟家其实也在观望。听到鲁昭公的宣召,孟家人的想法和叔孙家有所不同,他们并没有唇亡齿寒的意识,而是单纯地考虑:以目前的状况,究竟哪一方的胜算更大?谁更有可能赢,他们就帮谁。
为此,他们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