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钟 三
,双手捂住了脸。
被车轧了。信吾只听见自己的呼喊声,但好像许多人在同时呼喊。
车子紧急煞住了。三四个从吓得呆若木鸡的人群中跑了过来。
女孩子蓦地爬了起来,紧紧抱住她母亲的衣服下摆,哇地大哭起来。
“侥幸,太侥幸了。幸亏是高级轿车,车闸灵!”有人说,“要是辆破车,早就没命了。”
里子抽风似的直翻着白眼。一副可怖的面孔。
房子一味向女孩的母亲陪礼道歉,问对方的孩子受伤了吗?长袖子破了吗?那位母亲呆然了。
身穿长袖和服的女孩子止住哭泣后,浓厚的白粉斑驳了。眼睛像洗过一般在闪闪发亮。
信吾默默地走回家里了。
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菊子嘴里哼着摇篮曲出来相迎。
“真对不起,让孩子哭了。我还是不行啊。”菊子对房子说。
不知是妹妹的哭声诱发,还是回到家里情绪轻松了,里子也哇哇地哭出声来。
房子不理睬里子,从菊子手里把婴儿接过来,敞开了衣服。
“哟!胸口都被冷汗濡湿了。”
信吾抬头望了望写着良宽①的“天上大风”的匾额,就走过去了。这是良宽的字画行情尚便宜的时候买来的,后来听别人说,信吾才知道是赝品。
①良宽(1758—1831),江户后期的禅僧、歌人。
“我还看了晶子的诗碑呢。”信吾对菊子说,“是晶子的字,写的是释迹牟尼……”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