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澳共总书记夏基的谈话
(一九五九年十月二十六日)
你写的材料提出了如何过渡到社会主义的问题,说是同意中国同志对这个问题的看法。这是重大问题。这里有两个问题,一个是战略问题,一个是策略问题。作为战略问题来说,从长远看,用和平手段能够消灭资产阶级政权是不可想像的。资产阶级怎么能够让工人阶级用和平手段来推翻资产阶级政权,消灭阶级,建设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呢!从策略上讲,首先可以说无产阶级愿意用和平手段取得政权,表明我们不是好战的。但是如果资产阶级使用暴力,无产阶级就被迫不得不使用暴力。不要散布幻想,不要在精神上解除自己的武装。不作精神准备,就无法教育人民,无产阶级自己也就没有革命干劲。用和平手段也是要斗争的。其实,革命的大量日常工作都是通过和平手段进行的。但作为革命家,在用和平手段进行日常工作的同时,要想到革命时机到来时怎么办?这个问题,不要每天去讲。在重要时机才提这个问题,提两条,一定要有两条:第一,无产阶级愿意用和平手段取得政权;第二,假使资产阶级使用暴力,无产阶级被迫也得使用暴力。
马克思主义者知道,阶级斗争不经过战争是不能最后解决问题的。自古以来都是这样。明知如此,为何又要提和平手段?因为广大人民群众还不觉悟,资产阶级就利用这一点恐吓人民群众,说共产党专讲暴力和战争。
列宁在一九一七年二月以后的一段时间内,曾经指出俄国存在用和平手段夺取政权的可能性。当时俄国有两个政权并存,列宁根据那时特有的一些条件,设想布尔什维克[1]通过在苏维埃中取得多数来夺取政权。后来到了七月就不行了,资产阶级政府用武力镇压群众的革命运动,于是列宁和布尔什维克决定准备武装起义的方针,用暴力夺取政权。
在十月革命以前,列宁对全党讲得很清楚,写了许多文章,说明革命要建立无产阶级专政,不用暴力是不行的。他极力反对孟什维克[2]主张通过议会斗争进行革命的论调。
我们在一九五五年和英共波立特[3]谈过这个问题,他不赞成我们的意见。他要修改中国同志的著作,要在我的选集的英文版中删掉两段讲革命一定要用暴力的话。[4]我们不赞成他的这个意见,但结果他还是把那两段挖掉了。
一九五七年十一月莫斯科会议宣言[5]又提到这个问题,也是提两条:无产阶级愿意用和平手段取得政权;但是如果资产阶级使用暴力时,无产阶级被迫也要使用暴力。这是一个原则问题。法共、意共对这个问题都提两条,日共、印尼共也提两条,大多数党提两条。讲清楚两条,可使资产阶级被动。我们并不是提倡武力,我们只是说你使用武力我们才使用武力。
但是在从理论上讲问题时,就要把这个问题讲清楚,讲彻底。国家是暴力机关,无论奴隶制度的国家、封建制度的国家或资本主义制度的国家都是暴力机关。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也不例外。离开了暴力还叫什么国家。也有人拿中国和平改造资本主义工商业的政策作为和平过渡的例子,其实我们是经过了几十年的战争,打倒了国民党政府,建立了强大的无产阶级领导的人民政权,发展到几百万军队,这才有了和平改造的可能。
革命用战争手段和用和平手段也是两条腿走路。实际上大量工作是用和平手段通过日常工作进行的,战争时间并不长,但最后解决问题还是要靠战争。不用两条腿走路,就不能夺取政权。
我们在一九四五年也努力争取过国内的和平,并参加了国民党召开的政治协商会议。同时我们准备了另一面,发展了武装力量,有了一年的准备。一九四六年夏打起来以后,我们也不说绝对不要和平。一九四九年春天国民党曾提出要“和平”。那时他们只有长江以南,他们在长江以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