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和被害人之间最后一次的谈话
巾的姑娘摘掉头巾对这个国家有什么好处。说说你心中的理由,比如说摘掉头巾欧洲人会把她更当人看。至少让我弄清你的目的,那我就不会开枪,我会马上放了你。”
“我尊敬的孩子。我也有个女儿,不戴头巾。她母亲戴头巾,我对她毫不干涉,对女儿也一样。”
“你女儿为什么不戴头巾,她想当演员吗?”
“她从没跟我说过,她在安卡拉读民众关系学。因为头巾问题,我成了活靶子,我很难过,被人诽谤、恐吓,有时候也成了像您这样愤怒的人们和敌视我的人们的攻击目标,这时候我女儿给我很大支持。从安卡拉打电话……”
“她怎么说?‘好样的,爸爸你要坚持住,我要当演员’?”
“不,我的孩子,她不会这么说。她会说:‘亲爱的爸爸,如果一个班里大家都戴头巾,那我就不敢不戴头巾进这个班,我会很不情愿地戴上头巾’。”
“尽管是很不情愿地戴上头巾,但那又有什么坏处呢?”
“我真不想讨论这些。是您刚才让我说说我的理由来着。”
“那么,你这个可耻的家伙,为了让你女儿高兴,你就让警察在学校门口用警棍抽打那些虔诚信主的姑娘们,折磨她们而导致她们自杀吗?”
“我女儿的想法,也是其他许多土耳其妇女的想法。”
“我知道土耳其百分之九十的妇女都戴头巾,我不明白怎么还有其他那些要当演员的人们的想法,你这个无耻的家伙,给我记住,尽管我不是什么教授,但在这个问题上我比你知道得多。”
“先生,请您别把枪对准我,您太冲动了,枪走火的话,您也许会很难过的。”
“我为什么会难过呢?在路上顶风冒雪,我花了两天的时间,就为了要除掉你这个异教徒。古兰经示意那些笃信的人,杀掉那些施虐者和残暴者是他们应尽的义务。我还是很同情你,所以才给了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你能心安理得地强迫那些戴头巾的姑娘们摘掉头巾的一个理由,我发誓不杀你。”
“妇女摘掉头巾,在社会上会更受尊敬,更自在。”
“对你想当演员的女儿来说可能是这样。恰恰相反,戴头巾会让妇女们免受骚扰、侵犯和蔑视,会让她们更自在地进入社会。一些后来才戴上头巾的妇女,其中包括肚皮舞演员梅拉哈特?香德拉,都说戴头巾使妇女摆脱了可怜的玩物的地位,过去她们在街上会勾起男人们的兽性,为使自己比别人更有魅力而不停地化妆。正如美国黑人教授马尔文?金指出的那样:著名演员伊丽莎白?泰勒最后二十年如果穿长袍的话,就不会因为肥胖而羞愧得精神失常,会过得很幸福。对不起,先生,能问个问题吗:你在笑什么,先生,我的话很可笑吗?(一段沉默)说呀,你这个不知羞耻的、没有信仰的家伙,你笑什么?”
“我尊敬的孩子,请相信我可没笑,即便笑了也不是有意的。”
“不,你笑得很明白。”
“我尊敬的孩子,我心里对像你这样的人,对那些戴头巾的姑娘们,对那些因执著于信念而痛苦的年轻人们,充满同情。”
“别瞎费心思讨好我了。我一点也不痛苦。可你却因为嘲笑自杀的姑娘们现在就要接受惩罚了。既然你嘲笑他们,那也就是说你一点也没有悔恨,那么我马上告诉你现在的处境。伊斯兰圣战法庭早就判你死刑了,五天前在托卡特投票结果是全体通过,他们派我来执行这个决定。假如你没有嘲笑的话,假如你表示了后悔的话,也许我会宽恕你。拿着,这是对你的判决,大声念……(一段沉默)趁你还没像娘们一样大哭之前大声读出来,快呀,你这个无耻的家伙,快,不然我开枪了。”
“我是无神论者奴里?耶尔玛兹教授……我尊敬的孩子,我不是无神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