Ⅲ致克图
国家之中,不论发生怎样的骚乱,都不是共和精神的产品,而是由企图消灭这种精神的人们所造成的。
一个共和国家不会去制造自己的毁灭,它只能被毁灭。没有一个国家的人民,在神志清醒的时候,当他们认真地考虑上帝授予他们的地位以及他们所赋有的理解力的时候,会自愿地给予任何一个人以反对全体的权力;自从人类堕落②以来,还从未有过一个人是配受这份信任的;因此我们如果把这份权力托付给他们,就等于失去了理性;而在这个意义之上,所有曾经得到过它的人都因滥施职权而使我们清醒了过来,结果对我们大有好处。大自然有时好象在嘲笑人类,给他们那么许多愚人作君王;在另外一些时候,它又责罚他们的愚行,给他们以暴君;而英国一定是大大地得罪它了,因而同时受了这两种惩罚。卢梭曾经建议过一个计划,要建立永久的欧洲和平;这就是,要欧洲的每个国家遣送大使,组成总理事会,等到任何两国之间发生争端的时候,就把问题付与公断,而不必诉诸武力。这就等于建立一种欧洲共和国了;但是国王们的骄横和掠夺的精神,是不以和平为目标的。他们不考虑人类的利益。他们不去实行那个计划。而假使把造物的历史和君王的历史并列比较一下,结果就是这样了——上帝制造了一个世界,而君王们从他手里把它抢了去。
但是即使把其他一切论据都撇开不谈,下面这一简单的真理就足够肯定共和政体比君主政体优越了:所有的人生来都是共和主义者,只因随着风气才成为保王党人。可以充分证明这一点的事实是:所有的人都热情地颂扬陪审制度——人权的伟大的而又几乎是唯一留存的堡垒;它是建立在一个纯粹的共和基础之上的。在这里,君王的权利是被关在门外了。任何皇室的否决绝对到达不了这个法庭。在这里居于至高地位的陪审委员团就是一个共和国,一个从人民当中选举出来的法官团体在英国保证了这种自由的宪章,不是在朝而是在野制定的!是由人民坚持要求的,而不是由君王赐与的,在这一方面,君王什么也没有赐与,只不过放弃了他过去的暴政,发誓将来要改过自新罢了。这是一个妥协方案,通过这个方案,君王与人民讲了和;这又是一个条件,凭这个条件他被容许继续统治。
对于目前已经发表的以克图署名的全部信札(到现在一共是七封),我的答复就到此为止了。对于他最后两封专谈政体问题的信,我只泛泛地作了一些答复,未加什么特殊的评语。我注意到在一个地方他责备了的①即1066年诺曼底公爵威廉征服英国。——译者
②即《圣经》上所载的因亚当之罪而导致的人类的堕落。——译者
作者,说他说了一句“在1775年4月19日这个不样的日子①以前,没有比他自己更热切愿望和解的人了”而自相矛盾!“那即是(克图说),与君王政府的和解。”对于这番话,我的回答是,战争不应该是任何人的愿望,也没有任何人应该以他个人的意见去使一个业已建成的政府为难:只有“对于尚待组织政府的国家,政体才是一个适当的考虑对象”()。回顾我在克图的信件中所接触过的论点时(除去我所省略的地方),我要对他加上以下儿条具体罪名:
一、他只笼统地把罪名加到委员会头上,什么也没有陈述,既不证实,也不企图作任何证实。
注意:把对一个团体的行动的指责说成是对个人的指责,这种借口太没有道理了,不能宽恕②。
二、他捏造了限制报纸自由的话,向公众控诉。
三、他曾恶意地断言,“和解的一些曙光最近已经在我们眼前出现”,从而大大地欺骗了人民。
四、他曾经暗示过,仿佛他希望公众相信,我们已经得到了“能使我们全部损伤受到赔偿的最大保证,以及防止我们正当权利将来再受侵犯的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