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痛击
之路。窦惟吉正蓄力之时,蓦听噩耗,狄青竟反杀回来,也就难怪他不信。
但就这会的功夫,鸡川寨杀声四起,有如宋军四面围困的架势。夜月风听了,脸色更寒,心道宋军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手,又如何能这快的就追过来?
窦惟吉无暇多问,喝道:“备马!”
有兵士牵马而来,到了窦惟吉的身边。窦惟吉才待上马,蓦地心中微凛,暴喝声中,已拔刀怒斩。
刀落处,血光飞雨,寒光耀面。那牵马的兵士一个翻身,已没入了黑暗之中。那兵士临行之前,回头望了眼,眼泛死灰之意。
那人竟是狄青手下的死愤之士——李丁!
夜月风大惊,急问:“窦太尉,怎么回事?”陡然见到窦惟吉的左肩头,已插着一枝弩箭,脸色又变。
原来李丁不知何时,趁乱到了窦惟吉的身边,借送马之际,刺杀窦惟吉。
窦惟吉毕竟身经百战,又为洪州太尉,整日在刀头谋生,就在李丁出手的那一刻,幡然惊醒,避开要害,挥刀反击。
李丁一击不中,全身而退。窦惟吉肩头痛,心中更痛,怒视夜月风。
夜月风很快明白,方才他冲入了军营,宋军顺势杀入,李丁肯定就是那时候混入,杀了夏军,然后换衣牵马接近窦惟吉。
这人竟这般心机计划?
所有的一切已很明显,这次攻击,绝非宋军趁势掩杀,而是蓄谋已久!
窦惟吉上马,才待催马备战,马儿悲嘶,“咕咚”倒地。窦惟吉斜睨过去,见马儿口吐白沫倒毙在地,更是急怒攻心,不等再次索马,就见到迎面冲来一人,怒衣铁斧,一斧砍来。
雨寒斧厉,夹杂风雨,斧未至,寒风擘面。
窦惟吉急闪,滚到一旁,奋力跃起,将一个手下撞落马下。抢了手下的战马,窦惟吉顾不得迎战,喝令手下抗住来袭之人,策马高喊道:“跟我出寨一战。”
出寨一战!
夏军的犀利,本不在守寨。夏军的威势,在于充分利用骑兵的优势,平原捭阖,对攻对冲!
窦惟吉号召兵马,准备出寨和宋军对战,挽回颓势。窦惟吉喝令声中,夏军终于找到方向,纷纷向窦惟吉聚过来了,并肩一冲,已杀出了自己的营寨。
可才到寨外,窦惟吉脸色又变。左右黑暗处,又冲出了两队骑兵,以比雷紧,比雨急的攻势杀过来。
一队持枪,枪锋如林。一队擎斧,斧势若山!
那两队骑兵挟无边的锐气、磅礴的杀气、澎湃的勇气冲出来,窦惟吉的骑兵被对手一冲,已四分五裂,溃不成军。
万余的夏军,已如无头苍蝇般,四处奔走逃命。
窦惟吉见敌势如潮,骇然对手的准备充足。无心、亦无力聚战,认准方向,带余众向北逃窜。只要过鸡头山,奔冶平寨,聚集那里的夏军,还能站得住阵脚。
只要能站稳,窦惟吉相信,终究还能与宋军一战。
他还是不信宋军有那么快的攻势,亦不信宋军竟在骑兵上击败了他们。
马颤秋风,风雨夜来。
窦惟吉片刻后已到了鸡头山的蜈蚣岭,知道过了岭下小路后,很快一马平川,任由驰骋。就在此时,前军蓦地止步。
窦惟吉怒道:“何事?”不等再问,他就知道发生了何事。山中要道处,横着一队人马。竖盾如墙,死死的扼住了山中要道。
此路不通。
“冲过去!”窦惟吉喝道。
夏军上前,只是山道狭隘,骑兵的作用大是削弱。众人冲上,威力大减,远没有平原驰骋的快意逍遥。
堪堪到了铁墙之前,夏军已有犹豫。他们虽是勇猛,但要如何冲破这厚重的盾墙?将停未停之际,盾墙霍然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