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妙歌
我怎么有些面熟?”
白胖中年人压低声音道:“他叫马中立,是马季良的儿子。”
尚圣皱了下眉头,只是冷哼一声。狄青一旁听到了尚圣的低语,心思微动,暗想马季良这个名字很是耳熟,自己好像听过。
张妙歌见马中立为自己赶走了牛羊,却是掩嘴做倦意道:“多谢马公子的好意了,若是……他们和你没有关系,你又何必揽上这个过错呢?”
马中立脸色微变,转瞬陪笑道:“这二人怎么会和我扯上关系?姑娘说笑了。”
张妙歌道:“妾身累了。”她突出此言,已有逐客之意,马中立眼中露出古怪道:“那不知姑娘要请的品茗之人又是谁呢?”张妙歌有个规矩,每天所见之人不过十个,但可能会留一人品茶谈诗。来竹歌楼之人,无不以和张妙歌品茶谈诗为荣,马中立这么一问,当然是抱着一近芳泽之意。
张妙歌纤手一指,随意道:“这位官人可有闲暇,不知能否陪妾身说说话呢?”
马中立脖子虽扯得和鸭子一样长,但那纤纤手指离他实在太远,扯着脖子也够不到。扭头一眼,气得鼻子差点歪了。原来张妙歌指的不是旁人,正是狄青!
众人大诧,一人站起来,不服道:“张小姐,为何我等倾心相慕,却不如区区一束鲜花?”
张妙歌淡淡道:“有所求,无所求而已。”
问话那人大是羞愧,拂袖离去。有一穿绸衫人嘀咕道:“这倒和见高僧仿佛了。”言语中大有酸溜溜之意,可也知道无法强留,讪讪离去。
马中立眼中闪过丝怨毒,又上下的打量了狄青一眼,拂袖离去。片刻之后,阁内只剩下狄青、尚圣和他的跟班。
张妙歌望向尚圣道:“妾身可没有留公子呀。”
尚圣厚着脸皮道:“可我与狄兄本是朋友,怎忍心舍他而去呢?”
狄青好气又好笑,见尚圣望着自己,眼中满是恳请之意,说道:“张姑娘,尚兄仰慕你的大名,这次可是专程前来。我等只闻琴韵,却不闻完整一曲,若能得姑娘再奏一曲,不胜荣幸。”
张妙歌妙目一转,落在狄青脸上,“他是想和我见上一面,那你呢?”张妙歌虽身在青楼,可素来卖艺不卖身,因曲歌极佳,来见之人可以说是趋之若鹜。她阅人无数,早就看出尚圣绝非寻常人家子弟,但这种人她见得多了,并不放在心上。倒是见狄青自落座后,一直坐立不安,东瞧西看,好像对她并不在意,让张妙歌大起新奇之感。
她怎知道狄青坐立不安是因为屁股伤口未曾愈合,已经火烧火燎,东瞧西看却是因为狄青记得说过的谎言,既然假扮捕头,也得拿出捕头的架势来,要搜寻一下盗匪踪迹,以免穿帮。不想阴差阳错,倒让张妙歌另眼相看了。若是马、猪、羊三公子知道,多半会血溅五步。
见张妙歌眼波脉脉,狄青犹豫道:“实不相瞒,在下以前不想,但是今日闻曲,说不定以后就会想了。”
张妙歌听他说得含蓄,微微一笑。中年人一旁冷笑道:“狄青,勿用动心,你真的以为张妙歌看上你了吗?她对你没什么好意的。”
狄青根本没有这个想法,见中年人硬邦邦地突来了一句,动气道:“那总不成看上你了吧?”
张妙歌见狄青生气,却不多言,微笑坐观好戏。女人当然喜欢男人为她争风吃醋,张妙歌虽清高,也不例外。
白胖中年人道:“你若是自作多情,那可就大错特错。你可知道马中立是什么人?”见狄青摇头,白胖中年人嘿然冷笑道:“他是马季良的儿子,你又知道马季良是谁?”
狄青叹口气道:“我管他是谁?他就算是皇帝,也和我扯不上关系吧?”
白胖中年人尖锐笑道:“你一定要知道他是谁才行!马季良身为龙图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