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
被吞噬,拒绝被吸血。我听说,马尔斯(Mars)公司(是个巧克力生产商,马尔斯是希腊神话中战神的名字)那里,把一年时间分成十二个P ,每个P 有三个S ;他们不说四月一日,而说“P4S1”!这简直是一帮匪军,正在打第三次世界大战。
请允许我提醒你们,广告作为毒害大脑的一门技术,虽然是由美国人亚伯特。戴维斯。拉斯克尔(A.D.Lasker)于1899年发明的,但它的高速发展还是得力于三十年代一个叫约瑟夫。戈培尔的家伙:为了说服德国人民去烧死所有的犹太人,戈培尔可谓是个杰出的广告文案策划人员:“德意志高于一切”,“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领袖”,“劳动赋予自由”……记住,不要拿广告开玩笑。消费与消耗本没有什么大区别。
有时,我觉得我也许能成为掉进齿轮里的一粒沙子,或者是繁殖力旺盛的巨兽胃里的一条蛔虫,甚至是摧毁全球市场的特种部队士兵。我说:不上飞机,就不能劫机,正如葛兰西(A.Gramsci )「1937年逝世的意大利共产党着名理论家。」所说,“改变应从内部着手”。(葛兰西比托洛斯基来得潇洒,而且同样鼓吹渗透主义。我还可以引用英国首相托尼。布莱尔或六八叛逆分子丹涅尔。龚本迪「法国1968年五月风暴运动的青年偶像,现为欧洲议会法国绿党议员。」的例子。)这样才有助于我完成这件麻烦的差事。不管怎样,那些六八叛逆分子先从革命起家,然后都进入了广告界。我想做的则正好相反。
我想我更像是切。格瓦拉式的自由战士,一个身着“古奇”名牌服装的叛逆者,对了,我就是副指挥官古切。古切万岁!这名号真棒,又好记。只是在认知上有两个问题:第一,它听上去像墨索里尼的称号杜切。第二,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革命家不是切。格瓦拉,而是戈尔巴乔夫。
夜晚,我回到我宽敞的住房,因时而想到那些无家可归者而难以入眠,但实际上,是可卡因让我保持清醒,它那股金属味道直冲我的喉咙。我在厕所里自慰一番,然后吞下一粒安眠药。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中午。我身边已没有半个女人。
我想,最初我还是很愿意在我周围做些有意义的善事。可是最终没成功,因为人们阻止我,我也就势放弃。心怀好意的人最后常常变成禽兽。今天,我知道什么都不会改变,什么也不可能有改变,一切都已经太迟了。这个潜伏的对手无所不在,而且让你不痛不痒,我们不可能与之抗争。与奥林匹克奠基人皮埃尔。
德。顾拜旦所呼吁的正相反,我认为,当今最重要的是不参与,应该像高更、兰波和卡斯卡尼达一样,远走高飞到一个荒凉小岛,看安洁丽卡往朱丽亚娜的乳房上抹油,让朱丽亚娜给我抚慰,我们照管着种满大麻的花园,同时希冀在世界末日到来之前已一命呜呼。品牌已经打赢这场对抗人类的第三次世界大战,所有国家都是战败国。我向你们透露一条独家新闻:大卫从来没有向巨人歌利亚「在《圣经。旧约》中,以色列遭非利士人侵犯,少年牧童大卫巧用石子战胜敌方巨人歌利亚。」挑战。
我曾经天真幼稚,而这并不是干我们这行所必需的条件;我如今上当受骗,这正是我和你们惟一的共同点。
在麦多纳国际集团的厕所里,我吐出喝进的十二杯咖啡,然后又刮了一道白粉,让自己重振精神。我用冰冷的水泼了泼脸后才回到会议室。难怪没有任何创意人员乐意为麦多纳工作,这帮家伙的确不好伺候。不过,我好歹还有备用脚本:我建议他们模仿电影《霹雳娇娃》,三个美女上窜下跳、端着手枪瞄准镜头,伴着七十年代的灵魂音乐;她们抓到坏蛋就向他们朗诵波德莱尔的诗句(再加柔道、飞腿和跟头倒立),一个美女直视镜头,同时扭住一个可怜坏蛋的胳膊,他疼得呲牙咧嘴;美女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