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我们
最起码应该对这两样都有体验:金钱和幸福。”
“你能嫁给我吗?”
“不能,不过,也行,只是有个条件:我们婚礼那天,应该有架直升机降下粉红色的棉花糖雨。”
“要是白色的怎么办?”
“我们就吃了它。”
她为什么把双眼垂下?我们俩都感到有些别扭。我拿起她的手,那上面有用散沫花粉涂的花纹。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你对我这么好并不好。我倒希望你装凶一点。”
“但是……”
“没什么但是。你明明知道你并不爱我。我也希望能跟你一样轻浮无所谓,只是,我也厌倦了表演,你知道吗?我考虑再三,我想我会停止一切,‘清丽佳人’广告赚来的钱足够我在摩洛哥买个房子,我还有个女儿要抚养。她眼下在我母亲那里,我非常想她……奥克塔夫,你就听我一句,你应该回到你的未婚妻身边,照顾你的孩子。那是她送给你的一件最好的礼物:接受了吧。”
“见鬼!你们都出什么毛病了?男人跟你们在一起刚开始感觉良好,你们就绝对要谈孩子。你们不去寻找‘为什么活着’这个问题的答案,反倒喜欢制造更多的问题。”
“别在这炫耀你的廉价哲学了。不能拿这件事开玩笑。看看我,我的女儿就没有父亲。”
“那又怎么了?我也不是我父亲养大的,我不会因此就大惊小怪。”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有没有在镜子里照照你自己?你抛弃了一个怀着你的孩子的女人,为了晚上跟妓女厮混。”
“对,没错……但我至少自由了。”
“自由?我不是在做梦吧。不要这样,奥克塔夫,不要连你也这样。狗日的!
你太二十世纪了。看着我的眼睛,我说眼睛。那将要出生的孩子可以有个父亲,你在你这一生中,将第一次可以派些用场。你还要在那些肮脏的酒吧里混多久?
听那些懦弱无能的酒鬼重复多少次他们的粗俗笑话?告诉我你还能混多久?见鬼!
这难道就是你的自由?白痴!”
世界上有收费一百五十欧元一次的精神分析家,塔玛拉是四百六十欧元一小时的道德家。
“别拿你的道德来给我说教,妈的!”
“别这么凶,当心让我脑溢血。道德虽然稀松平常,但它起码能让你分清好坏。”
“那又怎么样?我宁做个卑鄙的自由人,对,自由人,你听明白了吗?也不愿做一个守道德的囚犯。‘自由的人啊,你总是自找苦难!’我很明白你所说的。
你想想,一个家庭的幸福故事可能比一个烂醉的流浪汉早晨六点钟讲的黄色笑话更病态,你知不知道?再说,我每两分钟就爱上一个,你让我怎么照顾我的孩子,过这婊子日子?哟……!”
我犯了规。我跟塔玛拉有个君子协定,只有她能用“婊子”这一词,如果其他人用,她就把这看成是对她的侮辱。她顿时满眼泪花。我企图补偿我的过失:
“别哭了,原谅我,你是个圣人,你知道的,我曾经对你说过,我现在再重复一遍。本来,我就已经是惟一的一个付妓女钱不是为了跟她们睡觉的男人,现在我还是惟一一个让她们掉眼泪的男人,难道这些不是很了不起吗?借你的手机用一下,我得马上把这通报给《世界记录大全》。喂!请接世界上最笨手笨脚的男人栏目。”
赢了,她绽出了一点笑容。化妆师只需要补上一些眼影霜。我继续我的自我分析:“我的移民爱人,只请你告诉我一件事:当我们爱一个女人,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的时候,为什么她却要把我们变成一群烦人孩子的保姆?为什么偏要在我们中间放上一帮在你脚边大吵大闹、阻止你们单独相处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