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第11-15个早班
块平地还能提供的姓氏。因此,骨骼高大的马约琳·封·安库姆——尽管她的小块贫瘠地在小曲因德尔,而且很少站在波尔特赖特的渡船旁——作为吓唬鸟儿和小孩的巨妇人,站在希温霍尔斯特堤坝上一直在那儿呆了三天。稍后不久,在爱德华·阿姆泽尔开始上学时,奥尔舍夫斯基先生是尼克尔斯瓦尔德乡村学校年轻的公办教师——因为希温霍尔斯特村没有学校——当他那满身斑点的学生把像他一样的稻草人轻而易举地插到河流入海口右岸巨大的沙丘上时,他也就只好静止不动。阿姆泽尔把教师的双影人放到沙丘顶上九棵被风吹弯的松树之间,把从维斯瓦河直到诺加特河①的那个水盆一样平的河中小岛放到双影人旁边,除此之外,还把延伸到但泽市那些尖塔、延伸到城市后面的山丘和森林的低洼地,以及从入海口直至地平线的河流,直至可以想像到赫拉半岛的无边无际的大海,其中也包括在停泊场抛锚的船只,都放到穿着帆布鞋的脚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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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诺加特河,维斯瓦河东面入海口的支流,62公里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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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个早班
这一年过完了。这是一个特殊的除夕,因为由于柏林危机的缘故,除夕夜只能用灯光,而不能用爆竹来庆祝。再者,人们在这里,在下萨克森州,不久前刚把那个欣里希·科普夫——一个形象逼真的君主送进了坟墓。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半夜不让放爆竹。布劳克塞尔为了防备万一,同企业咨询委员会达成协议,让人既在矿工浴室、行政大楼,同样也在井口平台和井底车场贴上这样的告示:建议布劳克塞尔公司——进出口公司——员工以与这庄重的时刻相适应的方式安安静静地欢度除夕夜。就连这位执笔人在让人把“稻草人要按照人的形象来创造”这句话漂漂亮亮地印到大木桶上,向顾客和老主顾恭贺新年时,也不得不援引他自己的话。
第一个学年给爱德华·阿姆泽尔带来了各式各样的东西。就像他现在每天在两个村里人眼前露一次面那样,胖乎乎的,身上满是斑点,他分得了一个替罪羊的角色。不管年轻人那些游戏怎么叫法,他都得参加,确切地说,他都受到折磨。那群人把小阿姆泽尔拖到福尔歇尔特仓库后面的荨麻丛中,用腐烂的、发出焦油味的缆绳把他绑在一根木桩上,尽管并非富有创造性,却也把他折磨得疼痛难忍。这时他虽然哭了,但是,他那双由脂肪包着的灰绿色的小眼睛,却不想放弃透过眼泪——众所周知,这些眼泪会帮助他得到一个虽然模糊不清但却过分精密的镜头——进行观察、评价,不想放弃对于典型动作的实实在在的感觉。在这样殴打两三天之后——有可能发生这种事情:在十次殴打之间,除了别的骂人话和绰号之外,还有意无意地冒出“犹太鬼”这个词儿来——在海滨树林里,在沙丘之间或者紧靠海滨、受到海水冲刷的地方,同样的殴打场面又在独一无二的多臂稻草人身上重演。
瓦尔特·马特恩要结束这些殴打以及在事先发生的殴打之后接踵而来的效尤。他在较长一段时间参与殴打,甚至有意无意地用上了“犹太鬼”这个词儿。有一天,很可能是因为他在海滩上发现了一个虽然已经用坏但仍在怒气冲冲地晃来晃去的、同他毫无区别或更确切地说是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稻草人,于是便在殴打中放下了拳头,让两只拳头——如果允许这样讲的话——沉默五拳之久,接着再打。然而从此以后,当瓦尔特·马特恩的拳头又挥舞起来时,遭殃的就再也不是只好忍气吞声的小阿姆泽尔了。他强迫其他那些折磨阿姆泽尔的人改弦易辙,他做这种事非常投入,有规律地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尽管在福尔歇尔特的仓库后面,除了眯着眼睛的阿姆泽尔之外没有任何人,他还是在仓库后面长时间地向夏日的和风挥舞拳头。
我们大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