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第85个马特恩哲学和第86个马特恩忏悔故事
的大东西一样,在暴风雪中。”在上面,在暴风雪中,他念道:“绒球帽肯定在下面平整费尔德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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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这里是指:普鲁托再一次呆在锡拉库萨暴君小狄奥尼西奥斯的宫廷里。
报仇雪恨是一项什么样的工作啊!愤怒想伸嘴去咬雪片。仇恨在割着屋檐口的冰柱。可是,冷杉却时而在毁灭、时而在保存这永恒事物之谜。如果愤怒和仇恨不迷路的话,那它们就在上面活动;如果这种事不在上面发生,那它们就出现在花园铁门旁的小纸条上。“绒球帽四周所有成林的黑林山冷杉一望无际,形成一个世界,积满了粉末状的雪。”滑雪天,滑雪天!啊,马特恩,当你爬七次费尔德山,下七次费尔德山,而没有人同你并排时;当你在山下不得不念七次“山上的绒球帽”,而在山上,你眼前又有七次直冒金星,闪现出“绒球帽在山下显现的是微不足道的东西”时,你要干什么呢?
这时,在幽静的别墅区,在某座别墅前,主人和狗都在急促喘息。他们精疲力竭,遭到愚弄,狂热鲁莽。报复、仇恨和愤怒试图往信箱里撒尿。叫喊声爬过铁栅栏,断断续续地嚷着:“帽子,你说,我在哪儿可以把你抓到?你的尖角作为书签夹在哪本书里?你把他们,把那些撒上氯的、其存在已被遗忘的人藏在哪顶帽子里?你曾经用来扼杀小个子胡塞尔的这顶绒球帽有多长?为了让这种伸展变成实存的存在,给这种存在戴上绒球帽,我得拔掉多少颗牙齿?”
别因为提出了很多问题而感到害怕。马特恩亲自回答。这种事他已经习以为常。谁总是处于中心位置——这是一种表现型,是自我中心——谁提出的问题就总能让人对答如流。马特恩嘴里不说,两只手却在忙活。开始时摇动某座别墅花园前的铁栅栏,对铁栅栏破口大骂。可是,这里再也听不见阿雷曼人的绒球帽语言了;马特恩用具有民间风味的、独特的方言嚷嚷道:滚出来,你这个灾星!我要砍掉你……你这个笨蛋!杂种!狂小子!你这个瘦猴子!滚出来!我把你塞到沟里去!我把你打趴在地上!我打得你皮肉开花,给你的脑壳打个洞。我捶烂你的骨头,让你的嘴巴冒出泡沫。我要把你像只臭袜子一样拆散。我要把你剁成肉酱,把你一点一点地丢给吉赛尔特吃!把所有的坏事、把你那套老不露面的把戏都收起来吧!马特恩在对你发火。马特恩对你火冒三丈。你这个哲学家,滚出来!马特恩也是哲学家。哎,真糟糕,棒棒要举高!”
这一番话和马特恩那些动作的目的虽说并不是要这位哲学家跟随“友好的”叫喊声,戴着绒球帽,穿着有搭扣的鞋,操着阿雷曼方言,规规矩矩地走到别墅门前,但是,马特恩却把这道熟铁铸成的花园大门从门轴上卸了下来。他高高举起大门,使普鲁托这条狗惊愕得张口结舌,因为他可以把大门使劲地高高举起。再说,既然这个雪花纷飞的夜空并不想帮他取走这道用熟铁铸成的大门,所以他就把它扔到花园里,扔得很远很远。
这位拆卸工拍拍手:“总算完事了!”作案人在东张西望地寻找证人:“你们看见了吗?马特恩只得如此。真是异乎寻常!”这个复仇者在尽情享受报仇雪恨的余味:“这个人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现在我们的账了结啦!”可是除了这条狗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指天发誓,说这种事非得如此不可。除非是亲爱的上帝虽然喜欢下雪,却又在居高临下地刺探情报。上帝在毁灭着,实存着,气恼着。
当马特恩带着狗,想要离开布赖斯高地区的弗赖堡市时,没有一个警察表示反对。他不得不乘三等车,因为又上山又下山耗尽了他的旅费。他不得不有一次在托特瑙,有两次在诺特施赖,一次在尼希通,一次在于贝尔施蒂克过夜。同哲学家交往的费用是如此巨大——如果不是有一些慈善的太太和软心肠的少女,主人和狗就只好忍饥挨饿,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