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第一百个公开讨论的马特恩故事
会像您一样使我上当。我肯定是最后在这儿进行道德说教的人。您知道,我们这一代人诡计多端。再说,您已经充分证明,您也不同寻常。人们应当把所有这一切都真实地、不带任何个人恩怨地、譬如说在我们所计划的那套‘讨论会’节目中讲出来。您认为怎样?尽管这些儿童节目故事很有用,可是我们无法长期继续下去。吵吵嚷嚷的电台广播可以在孩子上床时有所帮助,但它毕竟无异于费尽心机的骗人把戏。两次广播之间的每一次休息信号都更说明问题。要把某种活生生的东西带进室内。我们所缺少的就是事实。要说出心里话。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要说出使人大为震惊的事!”
现在只缺脾脏了。这个不要脸的家伙身上是怎样一种打扮啊!穿着定做的英国鞋和滑雪衫。此外,很可能还是同性恋者。但愿我能想起这个捣蛋鬼。他总是不断地扯到他的表妹,还对我眨着眼睛,真是妙语双关。他说,他是有狗那个木工师傅的儿子。“嗬,您已经知道了!”——“我的表妹图拉——实际上她叫乌尔苏拉——爱您爱得发狂,当时您在海滨炮兵连,后来在皇帝港。”据说我还培训过他。“这个瞄准手操纵引爆装置瞄准器。”还是我使他熟悉了写在日历上的海德格尔名言。“存在进入实存之中躲避……”这个小伙子为马特恩这个题目所搜集的事实,比马特恩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给他提供的还要多。叙述非常顺利,非常满意。还不到三十岁,下巴四周已经发胖,老喜欢开玩笑。要是在当时,此人也许会成为一个能干的盖世太保。就这样,他最近闯到我家里来——自称要同我一道审看一个角色——他要干什么呢?他抓着普鲁托的嘴,搜查它的全副牙齿,要不就是搜查普鲁托还剩下的牙齿。真像一位狗的研究者。这里总让人感到神秘莫测的是:“奇怪,非常奇怪,就连眉心和前肩部隆起部分与臀部之间的线条都很奇怪。尽管这只牲畜这么老了——我揣测有二十个或者更为高龄的狗年月了——但是,从狗体前部的轮廓和仍然十全十美的耳朵姿势就可以看得出它的奇特之处来。马特恩,您说说,您是在哪儿捡到这只小动物的?不,最好还是我公开讨论这个问题吧。我认为这儿有一种情况,对这种情况——我们已经谈到我最喜欢的计划了——应当展开公开的、气氛活跃的讨论。但是,不能采用平淡无奇的自然主义的方法。不应缺少在形式上的突发奇想。谁要想抓住他的听众,谁就得让他的思考力倒立过来,而且仍夸夸其谈。这好像是一出古典戏剧,不过缩短成一个独幕剧了。尽管如此,那种经受过考验的结构仍然是:引子,突变,灾祸。我这样设想舞台布景:一片林中空地,我想是山毛榉树,鸟声啾啾。您肯定还记得耶施肯塔尔森林。也就是说,林中空地围着古滕贝格纪念碑。妙极啦!我们把那个老古滕贝格赶出去。我们就让那个小神庙呆在那儿。我们用您来代替第一个排字工。是的,我们暂时把您,把表现型人物马特恩放在那里。这样一来,您在那儿就会有房子住了。您注视着埃尔布斯山——海拔八十四米——不过,那条在别墅旁边、埃尔布斯山后面的斯特芬路我们不展现,只是在一场戏中展现这片林中空地。我们要在昔日的古滕贝格纪念碑对面,为观念搭一个足足可以容纳三十二个人的看台。所有十至二十一周岁的青少年都可以去看。左手边有一个小讲台,可能是为讨论会的主持人准备的。而普鲁托——这只动物感到奇怪,似乎心神不宁——这条狗也可以在他主人身边坐下。”
只能如此,而不能是别的样子,几乎没有音乐伴奏,这个小调皮把他的娱乐节目停了下来。灿德尔异常兴奋,他更进一步谈到一种“激动人心的、新型的广播形式”。他立即就预感到它“超出无线电广播之外”,为戏剧提供了种种可能性:“既不是西洋镜,也不是剧院。正厅前排座位同小讲台最终融为一体。在几个世纪的独白之后,人类又重新找到了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