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创世的第一天
艺术品。
奥列格站了5分钟,怀着钦佩的心请离开了:山羊始终没有动弹!瞧,具备这样的性格也就能经得起人生的磨难!
拐到另一条小径的起点,奥列格看到一只笼子旁边相当热闹,围观的孩子特别多。笼子里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地转动,不过总是在老地方打转。原来是一只松鼠落在轮辑里。正如俗话所说的那样:松鼠落在枯辎里。不过俗话本来的意义全然磨灭了,无法想像那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松鼠?为什么在轮辑里?而这里是把俗话用实物表现出来。笼子里倒是为松鼠安排了一棵树干,树干上技机向各处伸展。但树上还阴险地挂着一个轴输——那是一面鼓,鼓面向着观众洞开,鼓简内壁设有横档,于是整个鼓简就变成一架封闭式的没有尽头的梯子。就这样,不知为什么松鼠没去理睬为它安排的树和高处的枝权,却落进了这轮铺里去,虽然谁也没把它往里赶或用诱饵骗它进去。吸引它的无非是虚假的动作和虚假的运动这样一种幻觉。想必它最初是出于好奇,轻轻地踩动梯档,还不知道这是多么残酷的、愈陷愈深的玩意儿。(第一次不知道,以后几千次倒是知道了,可还是照样干!)于是,一切就发疯似地旋转起来!松鼠那整个赤褐色的纺锤形身体和蓝褐色的尾巴,在飞速狂奔中按筒弧形展开;轮梯的横档闪动得如此之快,简直完全看不清楚了;松鼠把所有的力气都使上了,大概直到心脏破裂才会停下!然而,松鼠的前爪连一级梯阶也没有爬上去。
比奥列格更早站在那儿的人就看到松鼠一直在那么奔跑,而奥列格站了几分钟,也还是那样。笼内没有外力能使轮子停转把松鼠从那里救出来,也没有理智的声音向它呼唤:“算了吧!这是白费力气!”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明摆着的不可避免的结局——松鼠的死亡。奥列格不愿站在那里看到这样的结局。于是,奥列格继续往前走。
这样,本地的动物园以两个意味深长的例子——人口处左右两边可能性相等的两种生命线,迎接自己的一些大小游览者。
奥列格走过银雉、锦鸡、红羽毛和蓝羽毛的野鸡跟前。欣赏了孔雀那难以形容的绿松石似的脖颈、开屏时宽达一米的尾巴及其玫瑰色和金色的流苏。经过颜色单调的流放地和医院生活之后,奥列格的眼睛饱览了绚丽的色彩。
这里并不炎热:动物园地域辽阔,树木已开始投下阴影。奥列格渐渐恢复疲劳,他走完了整个养禽场(有安达卢西亚鸡、图卢兹鹅、霍尔莫戈尔鹅),登上了养着鹤、隼、驾的一座山,在那里他终于看到凌驾整个动物园之上的一块岩石上有几只被帐幕似的笼子罩着的坐山雕。如果不看说明的话,说不定会以为它们是老鹰呢。它们被安置在最高的地方,然而笼须同岩石之间的空间很低,以致这些阴郁的大鸟痛苦难当,它们频频展开翅膀拍打,却没有地方可飞。
望着坐山雕那难受的情状,奥列格自己也耸动了一下肩肿骨,舒展舒展身体。(莫不是由于熨斗压得直不起腰?)
一切都会引起他的思考。笼子上的说明写着:“油鸭很讨厌囚居。”道理倒是明明白白!可还是把它们关起来!
有没有退化的白鸨适应囚居的呢?
另一处的说明写着:“箭猪喜欢夜间活动。”对此我们也不陌生:晚上9点半把人叫去,到早晨4点钟才放回来。
还有:“独居住在复杂的深穴里”。嗯,这倒是跟我们的方式差不多!好样儿的,程啊,否则有什么办法呢?它的嘴脸也是条纹布式的,跟苦役犯一个模样。
对这里的一切,奥列格都理解了其反义,大概不该到这个地方来,就像不该去百货商店一样。
一天的时间已经消磨不少了,可是许诺的欢乐似乎尚未出现。
奥列格离开那里,去看熊。一只像是系着白领巾的黑熊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