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务农的运气不佳,quot;我说.
quot;请原谅,我问了这么多的问题,quot;他说着,笑了起来,但眼睛仍旧盯着我.quot;我在这里很少有机会碰到我的同胞,大英帝国的臣民,可以跟我聊得上的人.你好像受过教育!你在英格兰上的学吗?quot;
quot;我在威廉斯堡的威廉和玛丽学院上的大学.quot;
quot;什么?quot;
quot;是大——quot;
quot;不,不!我知道你们殖民地有大学.我意思是问你学的什么专业.quot;
quot;嗯.哲学和艺术,语言和神学.我上大学的时候,大家都认为应该广泛掌握文科的知识.quot;
quot;哦,后来变了吗?quot;
quot;现在都崇奉军事科学.quot;
quot;所以你现在也成了军人!quot;
quot;只是我个人的运气而已.我刚才说过,我在种植园的运气不佳.quot;
他拉了一把袖口的扣带.quot;杜布瓦侯爵告诉我,你带来了他朋友的介绍信,你在巴黎见过他这位朋友.你在巴黎待了多久?quot;
quot;不长.quot;
quot;在一个与自己所忠于的祖国有激烈利害冲突的敌对国家里,一个职业军人拜访、结交这个国家首都的人,不是有点奇怪吗?quot;他笑着.
quot;从敌人那里学到的东西要比从朋友那里学到的多得多,quot;我说,quot;尽管我并没有发现法国人很敌视我,除非是有人误用了他们的语言.再说,一个英国绅士问这样的问题是很奇怪的,他自己就在一个法国绅士家里享受法国人的款待.quot;
quot;说得对!quot;谢特菲尔德赞叹了一句,我们又改为用法语交谈,谈论着圣彼得堡以及即将来临的春天.过了一会儿,我以为拘谨地站在旁边的米特斯基大概是困倦了,而实际上他是焦急了,听到我们新的谈话内容过于琐屑,也来插话,用俄语跟谢特菲尔德说了起来.我跟他们道别.
我立刻跑到夏洛特那里,她对我说:quot;塞尔科克先生!你没跳舞?quot;
quot;哦!啊,还没有呢,杜布瓦小姐.quot;我的回答很愚笨,但我并不觉得是她的问题问得古怪所致.
quot;那我们得马上给你找一个合适的舞伴啰!可你还没有跟我介绍戈尔洛夫伯爵呢!quot;
戈尔洛夫把脸转向了别处,他的右手关节抵着右胯,仰着脑袋.我两次拍他的肩膀,喊他的名字,他才蓦然转过身来,惊讶地鞠了一躬,说:quot;我是戈尔洛夫伯爵,愿听您的吩咐,小姐!但我可能会让您失望的.我同年轻的塞尔科克一道千里迢迢从巴黎来到这儿,坐在马车上两人共盖同一条绒毛毯子,裹了两个月,甚至还要跟他睡一张床.可我跳方阵舞的时 候不能跟他做伴.那样别人会议论的.quot;
戈尔洛夫一边说着,他那黑色的眼睛一边直往她身上钻.她昂起头,仰望着吊灯,发出一连串颤抖的笑声.这是未经修饰的、自然的感情流露,不过她很快又恢复了原有的高傲,说:quot;很高兴见到你,伯爵.尽管你假装没有听我们俩的谈话,可你似乎知道了我们谈论的话题.quot;她冷冷地伸出手去,戈尔洛夫欣喜若狂,在她的手上吻了一下.
她的未婚夫看到她跟生人一道说笑,说:quot;夏洛特!你得跟我一块儿,我要你去......去——quot;
quot;哦,罗德昂!quot;她说着,仿佛这才发现脚下有一条受宠爱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