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机会看哪几位女士会把传染病当真,哪几位不把它当一回事.quot;
quot;你认为你的朋友给人下了毒.quot;
我没有吱声,只是看着她.戈尔洛夫突然呻吟了一声.我们同时注视着他,只见他在昏迷中皱眉头.
quot;今天没有人给他喂东西,quot;她说.quot;只有泽普莎不理睬他.不过除了泽普莎之外,每个人都想给他东西吃.结果他什么也没吃成,也没有喝什么.我用公用水罐里的水给他润过一次嘴唇.quot;
quot;你替我保护他的时候引起别人的注意了吗?quot;
quot;没有,绝大部分时间他都昏迷不醒.quot;
戈尔洛夫又呻吟了一声.他抽搐着,一阵阵袭来的痉挛使他翻来覆去.他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我们俩时而看着他,时而看着地板,时而看着火.
戈尔洛夫又在辗转反侧,把毯子掀到了地上.我们急忙奔过去,比阿特丽斯给他盖上毯子,我抓住他的肩膀.quot;戈尔洛夫!戈尔洛夫!你听见我了吗?quot;
quot;当然听见了,quot;他嘟囔了一声,眼睛紧闭着.quot;在咬我.在咬我!quot;阵痛消失后,他又陷入痛苦的沉睡之中.
quot;比阿特丽斯,quot;我低声说道.quot;我要到外面去一下.你就在这儿守着,等我回来,好吗?quot;
她点点头.我告诉她我只出去五分钟,然后我披上斗篷,走出了房间.
我看到一条长长的走廊尽头有一个门,通向屋子后面的空地.前一天晚上安妮就是从这扇门到厨房去的.我走出门,但没有进厨房,而是拐了一个弯,从仆人们的住处经过,来到谷仓,那个哥萨克人就锁在里头的玉米仓里.附近站着好几个农民,正在大声说话.虽然他们讲的是俄语,但我还是听得出他们虚张声势在这个敌人面前吹牛.一群农妇和孩子也到处走动;我走进去的时候,他们全都安静了下来.有一个人举着孩子透过窗户上的木头窗棂看里头的俘虏,看见我进来,赶紧把孩子放下来,后退了几步.我朝玉米仓里头张望.那个哥萨克脸朝下,躺在撒满谷壳的地板上.他的脑袋旁边有一大堆令人作呕的食物碎屑——有蔬菜的茎叶,发霉的土豆皮,一些不知名的动物骨头——是这些人像喂狗一样扔进去的,落在他身边.但是可以看出他一点都没吃.谷仓很暖和,有大捆的干草御寒,又有旁边牛栏里的牲口给这儿加温.可是那个脸色苍白的哥萨克人冷冷地看着我.quot;这里有谁会讲法语吗?quot;我问那些农民,心想他们讲法语的可能性比德语更大.
quot;我会.会一点点,quot;一个老头回答道.
quot;问问那个哥萨克人他感觉如何.quot;
那个老头看看我,又看看他的伙伴,最后拖着脚走到谷仓跟前,仿佛里头有毒蛇一样,冲着里面喊了几句什么.那个哥萨克人抬起头,乜斜着眼;那个老农民结结巴巴地把几个单词拼凑在一起.听到老人说话,那个哥萨克人望着我,然后回答了几句什么.他和老人交谈了几句,两个人似乎相互听不大懂.我凭印象推测他们讲的是近亲关系的两种语言.最后老农民转身向我说:quot;他说他的肚子疼.quot;
quot;他吃什么了吗?quot;老人又转向那个哥萨克人,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quot;不,你告诉我,你知道.quot;
quot;吃了什么?啊,吃了什么……吃了,不多,我想.quot;
我转身就往回走,但是在谷仓门口又停了下来.quot;你们这儿有烂苹果吗?发霉的,长虫子的那种.quot;那个老农民瞪着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