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尔洛夫不忍心打断她的话,戈尔洛夫对我说,quot;这是佩奥特里的妻子玛吉娅.quot;然后,他用俄语把我介绍给了她,她抓住我的手,不停地亲吻着.

    她领着我们和佩奥特里穿过迷宫般的家具,来到宅子的后面,这里有个厨房,熊熊燃烧的炉火使厨房温暖如春.她让我们坐到餐桌旁,给我们端来了面包和果酱.她不停地和戈尔洛夫争辩着――说他还应该再多吃一点,不再争辩时则骄傲地看着他.佩奥特里和我们坐在一起,兴奋地咬着烟斗柄.在厨房里呆了半个小时后,玛吉娅终于允许戈尔洛夫和我回到宅子里,不过在离开厨房之前,免不了还有亲吻、祷告和眼泪.戈尔洛夫发誓至少还要回到她的餐桌旁吃上20多餐.

    我和戈尔洛夫回到客厅时,他的神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虽然他又变得深沉且若有所思,但他现在轻松多了.他把几张软垫凳推到一边,坐到屋子里最旧的一张沙发上,然后做了个手势,要我随便在旁边找张椅子坐下来.quot;好了!quot;他说,quot;你觉得这老宅怎么样?quot;

    quot;这房子不错,而且……也不缺家具.quot;

    他放声大笑.quot;我妻子屁股太软,总是要买新家具.quot;

    quot;我看得出来,她也常常搬家.quot;

    戈尔洛夫的脸一下子红了.quot;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是不是有人对你嘀咕过我的事?quot;

    quot;戈尔洛夫,你认为有人敢吗?我会听吗?quot;

    quot;那你怎么知道我妻子喜欢搬家?quot;

    quot;这看得出来……quot;

    quot;哪里看得出来?quot;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他,他就打断了我的话.

    quot;很多东西都有好几件――餐桌太多,壁炉架上的钟也太多.这些家具有些新,有些旧,有些则更旧,而且风格也不相配.在我看来,她每住一个地方就要买一些家具,最后把东 西弄到这里来之后就去了别的地方.quot;

    他迷着眼睛久久地盯着我.quot;斯威特,你有时候真让我感到害怕.你的脑子太想事了.quot;他摇摇头,叹了口气,笑了.quot;不错,我妻子不停地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从一个男人换到另一个男人.她不想住在这座房子里.quot;

    戈尔洛夫蹭着一张软垫凳脱掉了靴子,然后躺到了长沙发上.quot;玛吉娅对我就像母亲一样.当然,我也有各种各样的家庭教师,可每当那个德国数学老师冲着我发火,玛吉娅就会悄悄来到我的房间,吹灭蜡烛,在我的耳旁轻轻哼首俄国歌曲,或者祈祷.quot;

    quot;你很小的时候你母亲就去世了?quot;

    quot;大概吧,quot;他停了一下；这种谜一样的回答自然不能让我满意,但我耐心地等着.不一会儿,他就开始说了起来.quot;我父亲也是骑兵……是普列奥布拉任斯科耶卫队中的一员.那可是彼德大帝创建的最令俄国人感到骄傲的部队.我父亲把我母亲送进了修道院.我对她没有任何印象,只记得我小时候每个人都说她死了.可是,等我到了十二三岁的时候,玛吉娅告诉我,说我母亲并没有在天国和上帝在一起,而是在人间为上帝效劳.几年后,我有一天看到玛吉娅在厨房里哭泣.她以前每次遇到伤心的事都会告诉我,但她这次什么都没有说.我一直认为那意味着我母亲去世了.quot;

    戈尔洛夫吞吞吐吐说出来的这番话让我摸不着头脑.quot;修道院?这说不通呀!这究竟是什么意思?quot;

    quot;正好相反.它的含义再清楚不过.在俄国,这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