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完全不可能,但我意识到这个哥萨克认识我,知道我就是砍下了他一位兄弟的脑袋的那位士兵.
一旦知道他打算砍我的什么地方,我就占了上风.我也站起身来,然后使足了全身力气,将刀横着砍了过去,不是那种幅度很大的动作,而是幅度很小但借用了出刀的速度以及刀刃的锋利的动作.他的马刀从我的头顶飘了过去,我的马刀却穿过了肌肉和骨骼.
我从他身边优雅地驶了过去,我最喜欢的就是马刀砍到什么东西后再进入到自由的空气时通过刀柄传达给我的那种感觉.我勒住马,调转马头,寻找着我的对手,想再来一次.
我没有找到他.接着,我看到了他的马,不是像我期待的那样跟在我身后,准备再次发起进攻,而是疯了一样狂奔.那可怜的马匹又是困惑又是害怕,因为它的背上只驼了一个人的下半身,而且由于双脚仍然插在马镫里,所以这半截身子也仍然留在马鞍上.那个哥萨克的另半截身子一动不动地躺在空地上,就在我和其他皇家骑兵之间.
那匹不知所措的马仍然驼着背上那恐怖的半截身子,开始慢慢地围着圈子跳跃着奔跑.当它经过它的哥萨克主人前时,暴民们一起跪到在地上,在胸前划着十字.我策马回到戈尔洛夫身旁,听到他悄声对我说,quot;我听说过有这一招,但从来不相信真能做到.quot;
我们回头看了看哥萨克编队.那匹没有了主人的马匹为了寻找安慰,已经回到了quot;狼头quot;的身旁.普加乔夫的脸涨得更红,第一次举起刀,大声下达着命令.他的手下没有一个人作出反应.quot;狼头quot;抽出自己的马刀,敲掉了普加乔夫手中的刀子,突然,暴民们一起扑到了他们的领袖身上,把他从马鞍上拉了下来.
我们一动不动地坐在马背上,被暴民们的举动惊呆了.只见他们带着虔诚的敬畏之情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似乎与他们作对的不仅是军人,而是万能的上帝本人.这时,我感到自己的右侧在疼痛,并且又摸到了滚烫、稠粘的鲜血.戈尔洛夫看到我手指上鲜红的血迹后,立刻警觉地问,quot;那是他的血还了你的血?quot;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麦克菲就嚷了起来,quot;他们过来了!quot; 我们准备好迎接他们的进攻,但朝我们走来的哥萨克一个个下了马,放下了武器.他们拖着普加乔夫,在我们面前站住脚,把神色恍惚的普加乔夫扔在我们的马蹄前.其中一位哥萨克嘀嘀咕咕地说了些什么.
quot;他们在说什么?quot;麦克菲问戈尔洛夫.
quot;他说他们是神圣俄罗斯皇位的忠实仆人.quot;
农民们开始三三两两地散去,回到他们原先的农庄上去.
我突然感到身子轻飘飘的,似乎我的身体没有任何重量.我的视线开始模糊,但我仍然清楚地记得quot;狼头quot;带着他的手下回到了他们出来的森林.然后,我感到戈尔洛夫把手放在了我的背上,摸到了子弹射穿的洞.quot;你被子弹打中了!quot;他厉声责备道,似乎非常生气.接着,天旋地转,整个世界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