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软蛋太守
,本座乃是河内郡上计掾。你们从何而来?又将往何而去?”
闻听他这突如其来的呼喊之声,那一大群外地流民都怔住了:只见这位青年官吏在那里手舞足蹈,就是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司马懿和牛金见到他们都是一脸茫然,正耐着性子要开始宣讲当今朝廷颁布的屯田安民之策——这时,那群流民当中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司马兄!牛金君!真的可是你们?”
那声音里充满了一股莫名的惊喜与亲热,令司马懿心头一颤,急忙循声望去——一个身着破烂衣衫的青年农民分开人群跃了出来,站到了他俩面前,赫然正是当年灵龙谷紫渊学苑的同窗学友刘寅!
“刘……刘寅?”司马懿和牛金齐齐惊呼,“你……你们……”
“司马兄、牛金君……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刘寅直直地盯着他俩,灰扑扑的脸颊上立刻淌出两条泪流来!
“没关系!没关系!你到咱们这河内郡来了就好呐!”司马懿知道此刻不是叙旧的时候,便强压住心头的激动,“咱们河内郡正在大兴屯田安置各地流民,到这儿来了,你们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去与刘寅双手紧紧相握,凝视片刻,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今后,你别在外人面前喊我‘司马兄’,回到河内郡以后我就化名为‘马仪’了。”
刘寅听得似懂非懂,只是含泪向他点了点头,仍自悲切不已。
那一边,满面喜色的牛金也是伸手摸了摸脑袋,憋了半晌没说出什么囫囵话,却转身向城门根下那些拖沓而来的衙役们喊道:“吴二、朱八!你俩赶快去北城的流民安置棚房那里,通知杜官爷多多准备米粥,就说马大人招纳到了两百多名豫州流民,稍后他便会陪着大家一起过来用晚饭。”
和刘寅等八十余户豫州流民一齐在流民安置棚里吃过晚饭之后,司马懿便让牛金请来了刘寅,准备和这个昔日的同窗兄弟一道到外面散散心、叙叙旧。刚走到棚房门口,杜传的侄儿、上计署的胥吏杜和便趋步过来,躲躲闪闪地瞥了刘寅和牛金几眼,向司马懿低声说道:“马大人,杜某请借一步说话。”
司马懿微一沉吟,朝牛、刘二人打了个招呼,就跟着杜和来到墙角处:“何事?”杜和抬眼望了望四周,把声音压得很低:“马大人,您这一下招纳到了八十余户流民,可算是为河内郡立下一桩大功了。小人的叔父杜郡丞也高兴得很呐!——他在四海楼摆下了酒宴,特意邀请您过去一叙。”
“这个……招纳流民、屯田安置是仪分内之事。”司马懿有些犹豫了,“实在是多谢杜郡丞的好意了——仪刚才在棚房里已经和刘寅他们用过晚饭了。”
“那些青菜、糙米做的晚饭连猪都不肯吃,咋能适合马大人您的口味呢?我叔父在四海楼上让人备下了烤黑羊和蒸乳猪两道绝味名肴,听说是京师里来的名厨做的,味道鲜美之极!”杜和脸上满是谄笑,拉着司马懿的袖角就是不放手,“马大人还是赏脸过去陪一陪我叔父他老人家罢。”
司马懿瞧了瞧站在门口处等待着的牛金和刘寅,有些为难地叹了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杜君有所不知,今晚这豫州来的八十余户流民,看起来似乎是在咱们河内郡留宿过夜了。但他们是否真的愿意留在咱们河内郡安心落户屯田……这个,仪还没摸到实信儿啊!所以,仪今晚是想和他们中间那个带头儿的里长——就是那个年轻人,一道出去谈一谈,说服他们安心留住下来落户屯田。这个事儿可真是耽搁不得!你且回去转告杜郡丞——就说今晚仪为这事儿实在是来不了四海楼了。待得这边的事儿彻底落实之后,仪一定自己掏钱摆宴,高高兴兴地回请杜郡丞,一道品尝那烤黑羊和蒸乳猪的美味,如何?”
“哦……原来是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