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张九龄累言招烦 武惠妃招婿娶媳
对儿子选妃之事无比用心。奈何武惠儿极为挑剔,对报选之女皆不满意,如此不觉蹉跎了两年时间。寿王妃的人选尚无着落,武惠儿不识自己眼光太挑剔,反而责怪宗正卿及高力士等人太过无能,以致比李瑁小了两岁的咸宜公主都出嫁了,寿王妃的人选还无踪无影。
咸宜公主面露喜色,说道:“母妃呀,驸马的眼光确实不差。女儿起初不信,心想母妃遍选佳人两年未成,他如何信口一说就能适宜呢?女儿令人将此女领入府中一观,这一看呀,果然是国色天香。”
武惠儿不理女儿,直视杨洄道:“嗯,说说此女的来历。”
杨洄恭敬答道:“禀母妃,此女出于弘农杨氏,小字玉环,与小婿为本宗。其高祖杨汪,曾为隋代大理卿,然其后世逐渐式微,到了杨玉环父亲一代,至多为七品官员。”
武惠儿道:“其父族官职渐微,毕竟出于公辅之门,还是清白流庆望族之后,这是无妨的。这个杨玉环的父亲现任何职呀?”
“玉环之父名玄琰,开元之初任蜀州司户,是为从七品。然玉环长至十岁左右,其父母忽然双双染病,竟然相继撒手而去,留下四女一子无依无靠,他们只好离开蜀州赴洛阳,归其叔父杨玄璬抚养。”
武惠儿叹道:“幼女骤失双亲,殊为可怜。嗯,其叔父杨玄璬现任何职?”
“杨玄璬现任河南府士曹参军事,亦为从七品之职。”
武惠儿闻言一笑,说道:“其门户竟然衰微至此。这杨玉环寄人篱下,模样生得如何也就罢了,其日常用度定然困窘得很,会不会养成促狭的性子呢?”
杨洄笑道:“母妃大可放心。此前本族传言,两京名门之中,以此女为殊,惜养在寒微之中,无人得识。小婿上了心之后,遂令本家妹妹想法与杨玉环攀玩,如此知道颇多讯息。这杨玄璬果然厚道,其将兄家子女视如己出,给予一样的用度,并未亏欠他们,有时甚至为养育他们而举债。小婿以为,这杨玉环实有三桩好处:一者,其体貌生得匀称美艳,公主曾睹其真颜,小婿不用多说;二者,其风度雍容华贵,实有旺夫之容止;三者,此女举止得宜,既温婉识礼,又识书会舞,可谓多才多艺。”
咸宜公主插话道:“母妃呀,驸马所言不虚,女儿初见玉环真颜,顿时惊为天人,此女堪为哥哥良配。”
武惠儿笑道:“你们夫妻二人毕竟为小孩子,阅人甚少,如何就惊为天人了?”
咸宜公主急道:“母妃若是不信,可以亲眼一观嘛。”
杨洄也道:“公主说得对,母妃最好能亲眼见一见。母妃的眼光,自比我们要准上许多。”
武惠儿沉思片刻,然后说道:“也罢,我就去瞧上一眼吧。洄儿,我择日出宫去你们府中,你可使人邀杨玉环入府,我在侧旁悄悄一观即可。”
杨洄躬身答道:“小婿谨遵母妃吩咐。”
咸宜公主喜道:“好呀,母妃,最好让哥哥同行观看最好。”
武惠儿寒脸说道:“胡说,没谱儿之事,哪儿能事先张扬?你记住啊,此事不许事先告诉瑁儿。”
咸宜公主伸一下舌头,扮一下鬼脸。
武惠儿又对女儿说道:“侧室里有几匹潞绸,其颜色还算有些特别。女儿呀,你可随宫女前去挑选一二。我在这里与洄儿说上几句话。”
咸宜公主答应了一声,然后欢天喜地而去。
武惠儿唤杨洄走近一些,微笑着说道:“洄儿,你能替瑁儿用心如此,我心甚慰。唉,瑁儿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其婚事蹉跎至今,终因无人实实在在替他操心。我在宫中出入不便,有力使不上啊。这下好了,洄儿,你是个有心之人。”
杨洄眨了一下那双活泛的眼睛,心中暗自思忖道,惠妃将公主支开单独与自己说话,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