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张九龄累言招烦 武惠妃招婿娶媳
病相怜,加之这三人学识甚好,有共同话题,他们交往颇多,说话也肯定无所顾忌。
杨洄当时脑中灵光一现,心想这三人因母亲失宠聚在一起,他们说话定有对皇帝的怨言,也定会有对武惠妃的斥骂之言,如此行为岂不是结党吗?若太子结党,定为皇帝不喜。
杨洄想起刚才惠妃说过的看顾之言,心中猜测莫非惠妃瞧中了太子之位了吗?若她瞧中了太子之位,其首要者就是要设法废除李瑛的储位,如此方能给寿王李瑁腾出位置。那么若能寻出太子结党的凭据,就可将李瑛扳将下来。
杨洄想了许多,毕竟是一忽儿的事儿,他急忙接口道:“是啊,母妃,太子与光王、鄂王交往甚密,他们定有所图。太子今年年近三十,居储位已二十余年,小婿妄自猜度,他是否暗自图谋皇位呢?”
武惠儿闻言,脸上浮出微笑,心想此人果然聪明绝伦,难道他瞬间就猜出自己的心事了吗?遂说道:“你能从他们亲密交往的面上,猜出他们可能有所图,此为忠君之心,实乃可嘉可赞。然他们皆为皇子,年龄又相若,若有来往也实属正常,若无真凭实据,洄儿,这等话万万不可对外人提起。”
杨洄道:“母妃提醒,小婿定然不敢孟浪。刚才所言也是一时想起,今后不敢再说。”
咸宜公主手捧两匹潞绸,笑吟吟地冲过来,说道:“母妃,这两匹的颜色最好,女儿就拿走了。”
武惠儿说道:“我与洄儿尚未说完话,你且到侧旁等待一会儿。”
咸宜公主撅着嘴怏怏而去。
武惠儿转对杨洄道:“我们今日说的话,你千万不能在她面前提起。她少年心性,口无遮拦,容易误事。”
“小婿谨记。”
“嗯,如此就好。对了,我听说太子常常出东宫到二王府中聚谈。东宫防卫甚严,外人难入,而王府就疏于防范。洄儿,若想知道他们在一起都说些什么,到王府侦知应该不难吧?”
武惠儿的话已然说得十分露骨,即是让杨洄设法到光王府或鄂王府中探听他们谈话的内容,杨洄闻言率然答道:“请母妃放心,小婿定将此事办成。届时小婿或派人前去隔壁窃听,或费些财帛邀买其身边之人,那是绝对不会显山露水的。”
武惠儿见杨洄如此乖觉地体察己意,心中愈发欢喜。她此前与宫外之人联络,唯靠牛贵儿居中联络,现在有了这样一位聪明伶俐的女婿,既可居中联络,又可办些隐秘之事,对武惠儿而言,不啻如虎添翼。
杨洄回府之后,唤来妹妹,让她设法某日将杨玉环邀来,如此敲定了日期,咸宜公主再入宫告知武惠儿。
武惠儿欲出宫察看杨玉环的前夜,在枕边将自己欲办的事儿告诉了李隆基。
李隆基闻言笑道:“宗正寺负责为诸王选妃,自有选妃程序,你又何必事必躬亲呢?”
武惠儿嗔道:“陛下不提宗正寺也就罢了,如此一提,妾连带高力士也一齐恼了。他们口称勤谨得很,然瑁儿的选妃之事一直延耽至今,分明在敷衍嘛。”
“呵呵,惠儿呀,你冤枉他们了。他们怎敢对瑁儿的婚事不上心呢?诸王的选妃之事皆顺利,为何瑁儿的事如此难办?是不是你过于挑剔了?”
“挑剔?陛下也如此说妾吗?”
李隆基的倦意涌了上来,侧身欲睡,喃喃说道:“也罢,你就去瞧瞧吧……”
过了几日,两少女携手进入咸宜公主府的“梨居”,李隆基设“梨园”,公主就步父亲之韵设此房以观乐舞。室内摆有各色乐器,房间甚阔,极为适宜奏乐、歌唱以及曼舞。
两少女皆梳成双鬟髻,此髻从两侧高高隆起梳成环状,然后折下以彩绸缚之,散出的乌发随意地泻向两肩,尽显少女的活泼之态。是时,两京富庶之家少女多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