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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李林甫迭出妙计 武惠妃错使昏招
来,急问道:“惠儿,莫非身子不舒服吗?”

    武惠儿急忙起身欲见礼,李隆基见她脸上布满了泪痕,就将她按坐下去,惊问何故。

    武惠儿眼中不绝地流出泪水,张开嘴本想说话,又摇摇头不再开言,唯低声啜泣而已。

    李隆基愈发摸不着头脑,就与武惠儿挨着坐于榻上,轻轻手抚其肩,柔声问道:“惠儿,到底有何委屈之事?你如此闷在心中,岂不是作践自己的身子?”

    武惠儿再摇摇头,然后轻声说道:“陛下呀,妾不想说出此等言语。唉,事关皇子,妾不管怎么说终究难脱嫌疑。”

    “皇子,莫非哪个皇子惹你了吗?”

    武惠儿还是摇头,说道:“陛下,妾真的不想说,也不敢说。”

    李隆基看到武惠儿顾虑甚多,遂宽慰道:“惠儿,你我夫妻一体恩爱多年,可以无话不说,你就是说错了,我也不会怪你。我知道皇子众多,难免口舌驳杂,他们多数年幼,说话少有分寸,若无意间冲撞了你,还是宽怀为本吧。”

    “陛下,若年幼皇子说话无礼,妾也是一笑了之。然这几个皇子年龄既长,学识又好,其所言非是脱口而出,当是深思熟虑而成,妾因此方才忧虑万端。”

    “嗯,哪几个?”

    “太子瑛、鄂王瑶、光王琚。”

    “他们如何说话?”

    武惠儿伸手抹了一把眼泪,似自责般说道:“陛下,此话说来话长。唉,陛下踏雪入殿,妾只顾想自己的心事儿,竟然忘了替陛下宽衣。来,且将靴子脱下,先烫烫足,待陛下安定下来,妾再详说吧。”

    李隆基其实未听出她话中的破绽:武惠儿本来一直躺在榻上伤心落泪,又如何知道自己踏雪而来呢?

    李隆基舒坦地斜倚在胡床之上,温度适宜的热水滋润着足部。他凝视侧旁的武惠儿,温言道:“他们究竟如何?你可以说了。”

    武惠儿道:“妾此前早知他们三人私谊甚好,他们或入东宫,或入二王之府,诸皇子中他们三人私下交往甚多。”

    “嗯,诸皇子中以他们三人学识最好,想是他们趣味相投,由此过往甚密,实属正常。”

    武惠儿摇摇头道:“妾起初也是这样想,现在看来全错了。他们如此交往甚密,非是志趣相投,缘于他们的母亲或逝或被陛下疏远,由此对陛下渐生怨怼之情,且陛下一直待妾亲爱,他们连带着将妾母子也一同恨上了。”

    李隆基生于皇家,对后宫之事何等熟稔?他闻言觉得武惠儿有点小题大做,微微一笑道:“惠儿,此为你之猜测吧?瑛儿为太子二十余年,日常端庄谨慎,绝非多事之人,他不该对我们有怨怼之情啊?”

    武惠儿此时的颜色也淡定下来,其缓缓说道:“妾侍奉陛下多年,陛下当知妾非无端猜测之人。妾今日之所以伤心,实因得了翔实的凭据。”

    “有何凭据?”

    “鄂王瑶府中有一张姓仆人,其日常侍奉鄂王左右。前几日,这张姓仆人因做错一件小事,被鄂王令人痛殴一番,他由此不忿,前往驸马杨洄那里告密。陛下,原来太子他们三人一起时说的话,既对陛下无礼,又对妾母子心怀怨毒。”

    李隆基闻言,不由得坐直了身子,脸色顿时变得凝重无比,沉声问道:“他们如何说?”

    “他们说陛下宠爱妾身,由此渐至昏庸,只对妾生子女怜爱,却对其他皇子公主视若无物。以太子为例,其居储位二十余年,陛下唯劝其读书,年近三十竟然还不能接触政事。太子曾多次慨叹,他至今不知监国为何滋味。”

    李隆基脸色变得更加凝重,其“哼”了一声,并不插言。

    “鄂王与光王多引前史为例,劝太子要以隐忍为主。他们说陛下年事渐高,太子终有一日能够继承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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