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李亨走运升太子 皇帝施蝶选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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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瑁此时悠闲地宽坐于座中,听完一青衣女子肩扛药锄将此诗清唱了一遍。既而乐声次第响起,八名身着白纱之少女翩翩而出,随着乐声在台上曼舞。
李瑁观之觉得有点奇怪,心中暗想道:“明明为山中景色,她们如何舞出溪边浣纱之状呢?”
乐声忽然变为一曲横笛之音,只听笛声没有呜咽之状,仅以短促的欢快之音奏出。台上原来曼舞的八女忽然站立两侧,脸现期盼之色,面向后台。
后台有一女踏着碎步缓缓而来,她也穿着一袭轻薄的白纱衣,与台上八女一样头上未饰以任何钗钿,其乌发及肩,与白衣相映,对比强烈美不胜收。
该女行到台中,另外八女在其身后聚成半圆状,只见该女将长袖散出,八女也依样挥袖,台上顿时白袖翻飞,恰似广寒仙子在月宫中寂寞而舞。
此后的舞意并非渲染月宫故事,她们间或跳跃,间或作浣衣之状,分明演绎的是越国浣纱女在溪中浣纱欢畅的情景。到了最后,白衣女子又将王维的《终南山》吟唱一遍,与此前青衣女唱腔相比,此声婉转宛如黄鹂。
李瑁观看台上九女,心中暗自叹道:一样的装扮,一样的舞姿,一样的歌词,何以差异如此之大呢?
就见八女簇拥之中,后来之女肌肤如雪,眉目如画,一招一式显得雍容华贵,妙不可言。
这后来之女,即为寿王妃杨玉环了。
曲终人散,杨玉环施施然归于座上,其身上犹不绝沁出细汗,香气扑鼻。
李瑁笑道:“此曲舞若单独观之闻之,堪称美妙。然集成一部乐舞,就有些不妥了。”
杨玉环轻启香唇,脸上现出迷人的微笑,问道:“殿下是言,妾有些不明白,何处不妥?”
“王维此诗多写终南山之景,今日之乐曲可与此诗相配,唯舞意似为溪边浣纱之姿,则与诗意有些相违了。”
“殿下呀,知道妾今日扮相为何人吗?”
“当然为越女了。”
“嗯,越女之中何人最有名呀?”
李瑁笑道:“莫非为西施吗?”
“对呀,正是西施。当日西施功成身退,终与范蠡泛舟于五湖之间。王维之诗多叙隐者之情,其意正与西施相通啊。”
李瑁稍微愣了一下,说道:“若如此攀扯,就过于牵强了。须知乐舞最宜直观,如此大拐其弯,就失去了歌舞本意。”
李瑁如此评论,说明能识歌舞之妙。杨玉环听罢,微微将头一晃,娇嗔道:“妾偏喜如此舞,难道不可吗?殿下若想依王维诗本意,大可自扮王维入空山而舞。”她如此说话,明显有些强词夺理了。
李瑁当然熟知杨玉环的心性,新婚之后,当他第一次看到杨玉环露出此种神情时,如痴如醉,心中油然生出对母妃的感激之意,因为只有母妃方能为自己访来这样的佳妇。
李瑁此时莞尔一笑,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这就安歇吧。”
李瑁与杨玉环离开“春知堂”,然后各归自己的寝室。
二人新婚之际,有说不出的柔情蜜意。此后二年,杨玉环一方面承载着丈夫的雨露蜜爱,另一方面享受王府的优裕生活,本来有些柔弱的身子日渐丰腴。其艳丽风情如旧,又新增了动人心魄的诱人之美,李瑁坐拥美妇,心中更觉甜蜜。
如此又过了一段时辰,李瑁本来火热的心田渐冷,其原因甚为简单:李瑁眼瞅着比自己小的弟弟都有了儿女,眼前的佳妇虽美貌无比兼风情万种,奈何数年间其肚子却毫无动静。
本分的李瑁望儿心切,渐渐将杨玉环抛在一边,转而再寻其他佳人。这并非难事儿,唐制规定,亲王可有正妻二人,称为孺人,媵十人,妾无定数。李瑁宅中有宫女四百,他可以令任何人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