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杨玉环终成贵妃 李太白诗冠长安
绘出其倜傥豪迈的气概以及功成不居的高尚,李白实以此诗自比。
经过一路跋涉,这一日李白终于进入长安,是时正是薄暮时分,他得人指引径直寻到贺知章府前。门人入内禀报,他就在门前等候。
少顷,就听门内杂沓脚步声响起,一个既苍老且粗洪的声音喊道:“来客果真是太白吗?”其话音刚落,李白就见一名老者带领一帮人迎出门外。
李白拱手答道:“在下正是李白。来者莫非为贺公吗?李白冒昧来访,请恕唐突。”
贺知章哈哈大笑,上前携起李白之手向内引走,说道:“老夫算着日子,觉得这几日该是太白入京的时候了。哈哈,我等早已望眼欲穿了。走、走,且请入堂中,待坐定后,我再向你介绍诸位。”
李白见贺知章身后数人皆笑容灿烂,奈何其手被贺知章相携无法施礼,只好颔首示意。众人入堂后坐定,李白被迎至主宾位,贺知章仰头笑道:“今日老夫邀友聚饮,尚未开宴,而太白即至。呵呵,想是天意如此,让我等今日特意替太白洗尘。来,来,太白,老夫先将在座诸位向你介绍一番。”贺知章手指李白的对面,介绍道,“这位名为李适之,却是当朝左丞相兼知兵部尚书了。”
李白起身拱手道:“李丞相之大名如雷贯耳,不料今日有缘相见,李白实在幸运。”
李适之也急忙起身还礼。
贺知章依次介绍下去:“此人名苏晋,现为太子左庶子,也有诗名;汝阳王李琎,系让皇帝之长子也;齐国公崔宗之,现任侍御史,为功臣崔日用之子;这名焦遂虽为布衣之身,却以嗜酒闻名;张旭又称‘张颠’,其草书最似本人。”
李白一一与他们见礼,心中又暗自嘀咕道:“这帮人中既有王公,又有布衣,他们缘何聚在一起?”
贺知章似乎猜出了李白的心意,笑问道:“太白,老夫现在已能熟背《将进酒》,其中有句‘会须一饮三百杯’,莫非你也为嗜酒之人吗?”
李白欠身说道:“好叫贺公得知,李白此生须以酒相伴,今日若非行路,早已酒意醺醺。贺公刚才言道要为李白洗尘,李白早已心痒难耐,恨不得及早痛饮一回。”
在座之人皆会心大笑。
贺知章笑道:“呵呵,太白今日入席,果然为天意。太白呀,知道我们这帮人为何聚在一起吗?”
“李白其实不知,正想问询贺公。”
“呵呵,看来我们皆为同道之人嘛。太白,在座之人身份不同,然共同有一件喜好之事,即是嗜酒如命。”
李白闻言大喜,击掌赞道:“好哇,看来我李白此次入京果然为上策,不说其他,能够结识如此一帮酒友,足令人欢喜若狂了。”
座中诸人眼观李白果然为酒中性情之人,心中也乐开了花。李适之说道:“今日太白入席,当为席上增添异彩。你嗜酒也就罢了,还有另外一种身份,我辈就自叹弗如了。”
李白问道:“敢问其详?”
李适之道:“贺公近来饮至半酣,最爱吟咏《将进酒》与《蜀道难》二诗,且吟咏之时常常叹道:‘此诗哪儿为凡人所写,分明为天上谪下的仙人所作嘛。’太白,你未入京时,我们早将你视为‘谪仙’身份。”
贺知章接口道:“是啊,‘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又闻子规啼月夜,愁空山。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诸位请听,虽屈子再生,能有如此佳句吗?分明为‘谪仙’嘛。”
李白起身团团一揖,说道:“李白能得诸君错爱,实幸甚无比。”
贺知章道:“太白入京尚未到寓所吧?晚间就在老夫客房中安歇吧。我们废话少说,且请入席开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