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李林甫病入膏肓 安禄山功至荣宠
结合处的长城已然连起,其对防御外寇有些作用,然此段长城分辖两镇,若有外敌入侵,因所辖不一,易生掣肘之力。”
“哦,莫非安卿想将此段长城统辖吗?然再往西去,终有结合处呀。”
“陛下,河东镇与范阳镇相连,皆向北防御,微臣以为,此二镇由一个人兼知即可,如此可以协防。陈左相现兼知河东节度使,就将范阳镇也划归陈左相,臣专力主持平卢镇即可。陛下,臣还有一请,东北境所赖粮草皆需户部支应,那里离京中遥远,与朝中来往公文颇费时日,且易误战机。微臣以为,可使河北诸道上缴租赋直接划归平卢,如此就少了许多周折。”
安禄山又在这里行以退为进之计了,他现在连战皆捷,李隆基岂容他退出范阳节度使之职?且陈希烈遥制河东节度使,无非一个空名罢了,边境之中最重一刀一枪的真功夫,李隆基绝对不会使两镇节度使空悬,那么他势必倾向于安禄山兼知。
李隆基果然笑问陈希烈道:“陈卿,安卿荐你为两镇节度使,如何?”
陈希烈躬身道:“陛下,军机大事,不可疏忽。臣居京城之中,难知边疆形势,如今身兼河东节度使已然战战兢兢,深恐有闪失,且臣未有边功,难识军机,如何敢再兼一职呢?陛下,臣今日想将河东节度使之职也一并辞了。”
李隆基沉吟道:“嗯,陈卿说得有理,这空头的节度使,还是不挂也罢。杨国忠此前兼知剑南节度使,也是觉得对边事不利,遂荐鲜于仲通前去署理。也罢,安卿呀,这河东节度使一职,就由你兼知吧。另你所说的粮草一事,此前周折颇多,就准你所奏吧。今后河北道、河东道的采访处置使就由你兼知,边关所需粮草由此两道为主筹措,不敷之处再表奏户部给付。”
安禄山闻言大喜,本想再推辞一番,又想到自己在皇帝面前皆为淳朴憨态,若虚意推辞弄不好会露出痕迹,遂再伏地叩拜,说道:“臣谢陛下洪恩。臣今后执掌此三镇,管教外敌不敢侵入一步,以保陛下无忧。”
李隆基现在对安禄山既信任又倚重,本着“用人不疑”的想法,他什么都不想即新授安禄山此三职。陈希烈早就不想兼职河东节度使,如今好歹将此职送出,心中也灿烂无比。
安禄山却在那里踌躇满志。若他从此兼知河东节度使,此三镇有天下最精锐之兵二十万人,则大唐天下之兵,安禄山就掌控了其中十之有四。至于他身兼两道采访处置使,就掌控这两道诸郡的官吏授任考课、赋租征收和刑狱之事,他此后就集军政大权于一身了。
君臣三人又叙话一番,李隆基忽然想起杨玉环的嘱咐,遂对安禄山说道:“朕险些忘了,安卿如今为贵妃的养子了。你为何不去拜见贵妃呢?她好像有什么事儿找你来着。嘿,你说胡人规矩先母后父,今日为何忘了?”
安禄山答了一声:“臣该死。”然后躬身退下,急急离去。
李隆基又向陈希烈说道:“陈卿近来可曾瞧过林甫?他此前身子一直挺好,为何突然之间就躺倒了?”
陈希烈答道:“臣昨日刚去瞧过李右相,神情还有些委顿。臣问过太医令,他说右相此病实在难知其因,只好开一些调气理络的方子调理而已。”陈希烈想说李林甫患病许是因为年迈的缘故,然想起皇帝今年已经六十八岁,不过比李林甫小了两岁,话到嘴边又咽入肚中。
李隆基却没有这些忌讳,脱口说道:“莫非大限将至吗?唉,林甫劬劳一生,为国家贡献良多啊!陈卿,就让他好好将息,朝政的事儿就须你多担待一些了。”
陈希烈道:“臣定竭尽全力,不负陛下重望。只是臣才疏智浅,虽尽全力,犹难妥当署理。臣以为,御史大夫杨国忠颇有吏治之才,若朝政之事让他分担一些,对朝政其实有利。”
李隆基微笑道:“